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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桃花雪之红妆

花兮情系

  十里红妆点染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许许春风洋洋洒洒之间带来女儿家懵懂的爱恋。

  百姓们小声议论着这场盛大的婚礼,看着那匹白马上一袭红衣的翩翩君子,凌碎了多少少女的心?

  我静静坐在绣花轿子里,手中攥着帕子,精致的红盖头凝固在眼前,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耳边的冗杂和这铺天盖地的红了。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流出,心绪万千,脑海里尽是那一泓清泉了。

  轿落,咚咚几声车门响,一束光便照进了我的世界,一双大手牵着我,慢慢地走下轿子。

  “跨火盆”随着喜婆的声音响起,一只小小的绣花鞋迈了起来,撑着旁边的人儿,有些吃力的跨了过去,落地时差点摔倒,亏了一只有力的手才得以幸免,可是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了那只手主人的略略笑意,于是心里是在十分不满了。

  正当我十分愤愤之际,喜婆的尖锐嗓音又一次响起:

  “跪!”

  只因一时思绪不在,莫名地听见了这样一个莫名的话,似乎忘记了我在成亲,呆呆地立在哪里许久。

  宾客们见如此情况,还以为我不愿嫁,便小声议论了起来,各种版本的故事铺天盖地的飞了起来。

  但只有他一眼就能看懂我,轻轻一笑,拉了拉我的手,这才将我唤醒。我忙不迭地跪下,脸上却是泛起了红晕,在自己的婚礼上都可以走神,真是马虎至极。

  “一拜天地!”

  他握紧我的小手,缓缓跪下,轻轻一拜。天地为鉴,与君长守,至死不渝。

  “二拜高堂!”

  又转过身来,对着我的爹爹与他的父亲的牌位又是一拜。高堂以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夫妻对拜!”

  静静弯下腰,看着他的脚尖,甜甜一笑。夫妻相惜,视彼为一,与子成说。

  “礼成!送入洞房。”

  喜婆搀扶着我,在一片炙热的目光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独自幽红里,清风弄婆娑。娇娥红妆俏,巧盼新君来。”——坐在偌大的喜房里,着实是闲闷,我亦是个闲不住的主,不一会儿,便东走走,西瞧瞧了。

  一切都是好的,有徐徐的春风,有淡淡的熏香,有祥和美好和氛围,纵使前院人声鼎沸,这喜房也是静静的,总有一两声鸟鸣,或是三四声丫鬟端菜走过的脚步声。

  我亦是十分好奇,我未来的新家是什么模样的,只是这红盖头实在是碍事,但母亲说这盖头一定要等新郎官来揭,否则不吉利,我虽不信得这些个鬼怪神仙什么的,但终也想讨个好彩头,于是我的这个认识新家的念头也只得做罢。

  左等右等,天色也终是暗了下去,今儿的夜空很美,一轮皓月高高挂着,点点繁星映照着人间的万家灯火,那是已故亲人的守护吧。我虽没有见着,但心里亦是清楚的,想必陌玉的父母今天应也是很欣喜吧。

  沉思之际,门乎的被推开了,一抹熟悉的气味夹着淡淡酒香破门而入,令人心安,却又不住地紧张。

  “桃儿”他拿过桌上的挑杆,将红盖头掀开,一抬头,那泓清泉便映入眼帘。

  他的头发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副红玉宝冠将一头乌发束起,俊俏的脸庞上染上了缕缕绯红,眸子在红衣的映衬下愈发明亮,然又因为酒气为他添了一份摄人心魄的迷离。

  朱唇轻启:“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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