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问题,等下我给你写个方子,你照着拿药就行。”肖战写下药物名字,贴心嘱咐着来带孩子看病的这家人。
孩子父母接过肖战递过来的方子后,连道几声感谢。
“肖叔叔,你是不是恋爱了?”那个看起来刚踏入青春期的孩子看着肖战没来由的一问,顿时令肖战闹了个大红脸。
本身这个这个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羞耻不能言述的地方,但这突然从一个无知懵懂的孩子嘴里来一句质问,使得肖战一下子被击中灵魂般,毫无防备。
肖战低头假装咳了咳,脸上一片风平浪静,只是嘴角不由翘起,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眸底都平添几分柔色,眼尾耳尖透着他的灼热的羞涩。
“是啊。”
“恭喜啊,肖医生。”
“什么时候办喜事可别忘了邻里乡亲哈。”
对于这家人直接将承认恋情理解跨步到求婚阶段,肖战不禁更有些带有虚荣性质的愉悦感,遂没有否认,只是默默笑意更浓了些。
也对,都已经做了那种肌肤相亲的亲密事,这种事是早晚的吧,他的雎儿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那天晚上的就有事情他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先他醒来的艾雎,似乎有些匆忙,动作利索地从浴室出来后手脚利索地收拾了些东西,在他额上留了一吻便迅速出了门下楼走了。
其实那天早上肖战已经醒了一段时间了,只是宿醉再加上前晚的大动作使得本来不多的酒精在血液里更多消融了,早上醒来被晨曦的光线照的头痛欲裂,即便醒来,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直到艾雎离开的声音过去良久,他才逐渐回笼,然后也拖着疲惫的身子洗漱,吃早点,去医馆。
没有一般情侣的早起你侬我侬,甚至没有时间共同回味那晚的余韵,匆匆离别,连个问候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过了一天,肖战才收到艾雎的信息,原来是她马上就要回去接新任务了,不是以前的卧底组,而是刑警队。
这天,肖战请了假去艾雎的警厅办公室来探望她,刚进门在一个小警员的引路下他顺利找到了艾雎的房间。
当他推开门,屋里的人也恰时看过来,艾雎看到肖战竟大老远过来,心下不禁升起一阵欣喜,过去扶住肖战到沙发上坐下。
“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带些便当给你,中午一起吃吧。”
“好啊!”艾雎接过,雀跃得像是要生出一条一晃一晃的尾巴来似的。
“对了,肖战,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刑警大队大队长——陈队。”
顺着艾雎的指引,肖战这才看到原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想着既然是艾雎的上司,应该站起来好好打声招呼,而当他站起来看到对方那个人的脸时,肖战一下子僵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依旧穿着那天的衣服,虽然那日并未看清他的五官,但如今近距离接触,肖战才意识到这个人正是那天晚上送艾雎回来的那个人。
也正是因为他,艾雎才回到肖战身边没多久就和肖战冷战了一段时间。
“你好,陈队。”
“你好,肖医生。”
两人寒暄完,这时有个警员叫艾雎出去要交代一些事情,屋子里这时只剩肖战和陈队。
虽然在那件事之后,艾雎和肖战又重归于好,但还是令肖战和这个人独处时有些尴尬和不适,于是,不自在的肖战开始打量起屋子里的摆设装潢。
直到他在架子上看到了一个钱包,已经磨损严重,但是却被其主很好地保护着一尘不染,肖战拿下来,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当初艾雎跟我说退出我这队组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动了什么心思。”那个男人在肖战背后冷不丁地出声,微显皱纹的眼角,眼神却清亮如冰,看起来三十有余。
他从架子上拿下来一张合照,应该是他们那个组员的,复又接着说,“她刚回来那个时候的样子简直跟死了双亲似的,连心理医生都恐惧,每天靠着一点安眠药睡觉。”
简单的三言两语却在肖战心里撞下了深邃的伤口,开口时,发现口中干涩,“……对不起,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对不起?”陈队看向肖战,眼神冰冷,“艾雎是我朋友的孩子,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朋友不常管她总是把她寄离于别人家里,以至于造成她现在的割裂性格,只要有人对她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她就会用千倍万倍去回赠。”
“那她的父母呢?”
“在艾雎成年后没多久,就离婚了和周围所有人断了联系,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肖战突然觉得喉咙很痛,“她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事。”
“本来我那天开车去找她就是想给她说一声调到外省,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再来找你,可是她却哭的跟泪人一样,跟以前一样,一提起任何关于你的事就哭。”
男人的声音深沉似低远的鲸鸣,“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为了激起你的可怜欲,只是想告诉你艾雎这孩子前半生漂泊太久,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给尽快她一个安定吧。”
何以飘零久,何以不得安。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天下午,陈队特意放了艾雎的半天假,在她走的时候,拿出了一个红色本子。
艾雎打开发现是个存折,上面的数字足以让她现在退休就可以衣食无忧。
“你父母不在,我就替他们代劳了,好好跟他过日子吧。”
艾雎明白了陈队的意思,乖乖敬了个礼随后便跟着肖战出了门,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雀跃兴奋,在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但幸好被肖战及时稳稳扶住。
“你小心点啊。”
艾雎看了一眼肖战,眉眼之间的笑意似要溢出来一般,如同四月的桃花在贫瘠之地似要入侵。
“没关系,等我穿婚纱的时候你一定要像今天一样把我扶得稳稳的。”
顿时肖战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心脏,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云的每一次律动,都氤氲着风的气息,在肖战耳边呢喃的爱语。
“雎儿啊,”
他抚摸着眼前这个带着最炽烈的纯真和爱意的小爱人,眼眶湿润了,“我快被你惯坏了。”
女孩也不怎地,就想无厘头放肆一些,于是故作嗔样,却不由得鼓起了脸颊,像极了气鼓鼓的包子,十分可爱娇媚,“你胡说。”
渐渐地,两个人影逐渐消匿于愈来愈浓烈的光线中。
我一直活在一个残缺的环境里,破碎而孤独,但幸好,我的灵魂是完整的,我的爱亦是健全的。
幸好,我还有力气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