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淡淡道:“这也不能证明是甄婕妤做的。”
忽然宫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甄婕妤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似乎往烟雨斋方向去了。”
皇上对那宫女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女恭谨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又一宫女下跪道:“小主独自一人,并未带任何人。”
我心下一惊,忙朝门口站着的淑儿使眼色,示意她去寻人求助。
甄嬛缓缓跪下,面容平静道:“臣妾没有做这样的事,亦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那么,那晚你是独自出去去了烟雨斋么?”
“臣妾的确经过烟雨斋外,但并未进去。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确没有做过。”
华妃冷冷道:“事到如今,砌词狡辩也是无用。”
我忙跪下道:“只求皇上皇后明鉴,甄婕妤绝非这等蛇蝎心肠的人。”
皇上道:“你既然说没有,那么那晚你离席之后可有遇见什么人可以证明你没有进入烟雨斋,也就可证明与此事无干。”
陵容自人群中奔出,跪下,对皇上道:“臣妾愿已自身性命为甄婕妤担保,婕妤决不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说罢叩首不已。
甄嬛无话可说,皇上长久吁出一口气,默然片刻道:“如此朕只好先让你禁足再做打算。”
身后有虚弱的女子声音缥缈浮来:“当夜甄婕妤是与本宫在一起。”竟是被左右侍女搀扶着立于慎德堂外的端妃。
我看了一眼门外,淑儿也刚好回来了,想必是她请来端妃的。
端妃徐徐进来颤巍巍要行礼,皇上道:“不是早说过要你免礼的么。”复又奇道:“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叮嘱过不能受暑热不宜外出么?”说话间已有宫女搬了花梨木大椅来请她坐下。
皇后唏嘘道:“端妃,好些日子不见你可好些了吗?”
端妃坐于帝后下手,欠身恭顺道:“本该日日来向皇上皇后请安,奈何身子不济实在惭愧。今日一早就听闻温仪帝姬不适,放心不下所以急着来看看。”复又微笑对皇上:“幸好臣妾来了,否则恐怕这慎德堂就要唱《窦娥冤》了。”
皇上道:“端妃适才说当夜与甄婕妤一起,是真的么?”
端妃道了是,她的笑似苍白浮云,转首对身边侍女道:“如意。”
如意跪道:“当夜娘娘与小主在雨花阁讲论佛经,很是投契。后来小主说时辰不早才匆匆回扶荔殿。”
皇后含笑道:“如此说来温仪帝姬的事就与甄婕妤不相干了。”
华妃望住端妃道:“端妃姐姐来的真巧,真如及时雨一般。”说着似笑非笑,双眉微挑,“听闻姐姐一直不适所以养病于宫中,怎么那晚兴致那么好竟不顾太医谆嘱夜行而出呢?”
端妃不疾不徐道:“久病之人的确不宜外出。但长闭宫中久之亦烦闷不堪,那夜听闻宫中有宴会,想来不会惊扰他人,所以带了宫女出来散心。不想本宫与甄婕妤如此有缘。”
华妃还想再说什么,端妃已缓过气来,缓缓道:“怎么华妃妹妹不信么?”
华妃道:“并非妹妹多疑,只是觉得姐姐似乎与甄婕妤很相熟呢。”
皇上这才示意我和甄嬛起来,甄嬛跪久了又紧张得很,险些摔倒,我连忙扶了她一把。
皇后让江福海去掌那两个宫女的嘴,曹婕妤怀抱温仪羞愧上前道:“方才错怪婕妤妹妹,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