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道：“你我兄弟自然都是要去试一试的。”说罢命李长牵了各自的马来，在台下列成一排。
敏妃清脆笑了一声，道：“皇上和四位王爷立在一起，当真个个是玉树临风，难怪浣碧你看呆了眼。”
浣碧红了脸，嗫嚅道：“奴婢是等着看射柳呢。”
敬妃亦笑，“碧姑娘难得走神一回，敏妃娘娘别笑她。”
敏妃笑着挥了挥绢子道：“本宫哪里是笑她，不过是笑天上飞过只呆燕儿，看见人家射柳，连翅膀也不扑棱了。”
场下擂鼓骤响，皇上骑了一匹大宛宝马一马当先出去，反手抽了一支金翎箭，右手倏然引开了那赤漆犀角长弓，“嗖”一箭远远射了出去，柳枝激起上扬猛力向上反弹出去，那样碧绿一条系着火红绢子一点似晴丝一晃，再落下时一握在了皇上手中。一骑扬尘，已然折转回身，场上掌声雷动。
敏妃先笑了起来击掌道：“表哥的骑射不逊当年，反而日见精益了。”
敬妃笑道：“皇上的射术咱们都还是头一回见，不必娘娘素日常见，到底情分两样。”
到玄钰上场时，身旁的烟雨兴致很好，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道:“长姐，贞钰王骑射好么？”
我轻摇了摇头:“素日只知他琴棋书画精通，骑射么......便不知了。”说罢，我有些好奇烟雨怎么会问这个，难不成......
敏妃依在玄凌身旁，拿绢子为他擦了擦额角汗水，笑吟吟道：“表哥天生神力，请把那彩头赐了臣妾吧。”皇上一手把那条大红绢子递给她，神情更是欢悦。
岐山王握一握身边美人的下颔，笑呵呵道：“敏妃娘娘得了彩头就这般高兴，可见这天生神力到底是男人家的事，女人只消在旁喝彩助威就成。”
正说话间，玉娆缓缓起身道：“都道射柳是男儿之事，今日也请看女儿家的本事如何？”
这厢烟雨也起身道:“臣女也想献丑。”
皇上看着她们，笑向小厦子道：“去找好马来。”
玉娆道：“刚才六王输了，臣女想骑六王的马，等下若丢脸了也还能挽回些颜面。”
烟雨道:“臣女见十二王的马很是漂亮，斗胆问皇上和王爷借马。”
两人装备整齐，上了马，相视一笑，随后来了一个二龙戏珠一般的二女射花。
敏妃牵过皇上衣袖笑嗔道：“两位三小姐神勇，皇上说赏什么才好呢？”
皇上回过神来不觉击掌道：“巾帼不让须眉，比起嬛嬛淑慧，柳儿鬼马，两位小姨更见英姿飒爽。”
玉娆和烟雨回身就坐，淡淡道：“多谢皇上夸赞。”
半晌，赤芍不知从哪里来的，还提出与皇上比马，竟险胜了皇上，再度博得宠爱。
酒过三巡，清河王已然大醉，浣碧伸手扶他，想是力道不够，整个人身子一侧，连带手中冻青釉双耳酒壶也倾斜了几分，那琥珀样浓稠的酒液便毫无预兆地倾倒在他流云般洁白的衣襟上。
清河王激得清醒了几分，见浣碧满脸惊慌，便安慰道：“无妨，一件衣衫而已。”
早有服侍的宫人准备好干净的衣衫等候，他起身更衣，脚下踢到一个馥香团纹软垫，酒意让他脚步更加踉跄，一枚锁绣纳纱的矜缨从他怀中落出。
矜缨开口处的束带并未扣紧，随着落地之势，一枚殷红剪纸小像从矜缨中飘然而出，凉风悠悠一转，那小像便被吹起，直直飘落到皇上身边。他不觉问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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