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再来美丽的湖边,是白天,风景宜人,心旷神怡,甘琪沉醉于它的波澜不惊。
杨醒在车内按响喇叭,伸出头打破她的深思:
杨醒"大小姐,趁着人少,我们快开始吧。"
甘琪怪他扫兴,悻悻回到驾驶座,调整椅背,反光镜,系安全带,做一系列准备。
杨醒好笑地看她:
杨醒"嗯!像模像样!今天可是我的Stelvio最后一次给你开小灶哦,你都失败两次了,明天背水一战再失利,我也救不了你啊!"
断断续续学车三个月,甘琪已属大龄学员,经常被驾校师傅训斥反应迟钝,手脚不灵活,杨醒一直不停地鼓舞打气,要是没他,她估计早就放弃了,路考两次不合格,明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杨醒"来,慢慢起步,换档,停,让行人先过,好,再来。。。"
杨醒耐心地指挥,把考试时可能会发生的突发情况都跟她说一遍,又让她演练了几遍停车,倒车,调头后,笃定地说:
杨醒"不错!有进步!你这次肯定通过!"
甘琪也因他振作起来:
甘琪"谢谢你!要是我驾校的老师也像你这么温柔,我早就通过了。"
杨醒对着她脑瓜敲了一下:
杨醒"除了我,谁还会那么傻,出车出时间,出心出力,出真情。"
甘琪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她感动地看他:
甘琪"上次练车,我答应了你一个要求,明天考过,我请你吃大餐!"
杨醒首肯,非常满意:
杨醒"算你有良心!"
隔天,杨醒送她到考场,她和同一师傅的其他学员会合,准备一起进场。
杨醒"甘琪!"
杨醒停完车,从后面跑来叫住她。
他们几个人同时回头,杨醒走到甘琪面前,冷不丁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举起拳头,给她力量:
杨醒"加油!等你的大餐!"
女孩们纷纷尖叫:
学员们"你男朋友啊?太贴心啦!"
甘琪害羞地向他挥手,拉着他们进去,嘴上嚷着:
甘琪"快走,要迟到了。"
杨醒在车内听听音乐,玩玩手机,约摸过了1个小时,看见甘琪走了出来,他立马下车询问,她哭丧着脸不答话,他叹息一声,正在想如何安慰,甘琪突然跳起来抱住他:
甘琪"我在愁晚上吃什么大餐呢!"
杨醒激动地回抱起她,360度旋转一圈才放她下来,喜悦地说:
杨醒"我就知道我们甘琪最棒啦!"
甘琪恍然觉得,此时此刻,她是全天下最快乐的女人。
晚上,甘琪在厨房忙着清洗,切菜,煮饭,没有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杨醒敲了半天无果,只得打她的电话。
她一看是他来电,用油腻腻的手接起电话:
甘琪“在哪呢?慢吞吞地还没到呢!”
杨醒没好气地回:
杨醒“小姐,我门铃按坏,门敲得手都肿了,是我问你在哪才对!”
甘琪抱歉地立刻给他开门。
上次帮她搬家后,杨醒再没来过,如今的小居室在甘琪精心布置下,别有生气,不再像临时住所,有了家的味道,各个柜子上都摆了行豪的照片,甘琪虽不曾表露,想必儿子是她唯一的牵挂。
他走进厨房,看她忙里忙外的样子过意不去,提出帮忙。
甘琪不假思索地让他过来:
甘琪“你来帮我洗大肠,平时家里有机器人处理,今天靠你了。”
杨醒楞了一下,撸起袖子,皱着眉头,别过脸,忍着异味,拿起水槽里一大卷猪大肠对着水龙头揉搓冲洗。
甘琪逗趣地看他,一边剥虾,一边吩咐他打下手,两人如跳舞般默契和谐,分工合作,不一会就能上菜了。
甘琪“来,爆炒大肠,鸡蛋虾仁,炒五花肉,娃娃菜,菠萝排骨。”
甘琪报着菜名,沾沾自喜地一盘一盘端上桌。
五彩缤纷,香气扑鼻,杨醒看得口水直流,有些受宠若惊:
杨醒“以为你说的大餐是请我出去吃呢,不想是你亲自出马啊!”
甘琪吃了一口,满足地自我肯定:
甘琪“出去怎么吃得到独一无二的甘琪料理?别的不说,我没学历,没文化,但当了十年的家庭主妇,持家,下厨,还是得心应手的。”
杨醒“是是是!”
杨醒阿谀奉承,也拿起筷子夹菜,吃得津津有味,直竖大拇指。
甘琪看他爽快地吃菜,还多添了两碗饭,唯独没尝一口大肠,问他:
甘琪“你怎么不吃大肠?”
杨醒“额。。。”
杨醒从刚才清洗时就有些反感,不知怎么回答。
甘琪看出他不喜欢,有些泄气:
甘琪“你也不爱吃啊?和他们一样。。。”
杨醒听出她口中的“他们”是指青翔和行豪,试着夹起一块,欲放进嘴里,被甘琪用筷子拍掉。
甘琪“不爱吃没关系,别勉强!是我不好,没有事先问你喜不喜欢。”
被她这么一说,杨醒更不好意思,甘琪却摆手解释:
甘琪“因为他们不吃,我也从来不做,我都好几年没吃过了,这次忍不住做来解馋,你知道我最爱吃动物内脏这些。”
杨醒看她提起他们父子,好奇地问:
杨醒“你刚才说的机器人是怎么回事?”
甘琪回答:
甘琪“你知道他是高科技达人,公司就是研发机器人的,家里当然有各种功能的机器人雏形。”
杨醒露出惊讶之情,替她惋惜:
杨醒“那你。。。现在住在这里,一定很不习惯吧?”
甘琪苦笑:
甘琪“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又不是富二代,我只是回到本来属于我的位置。”
说到这,甘琪禁不住还是有些伤感,她去冰箱里拿来几罐啤酒,开了一罐递给杨醒:
甘琪“我们干杯!都忘了今天请你来的目的是答师宴,感谢你教我跳舞,教我英语,教我开车,我快要拿到驾照了!这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值得纪念的证件,它代表了我独立自主的第一步!”
杨醒和她举杯共饮,说道:
杨醒“我发现你近来好爱喝酒啊,以前都是滴酒不沾的。”
甘琪也感叹自己的变化,重遇杨醒后,改变确实很大,从不会跳舞,到曼妙飞舞,从衣不重彩,到光彩照人,连以前害怕憎恶的酒精,现在也能独酌豪饮,虽然这些改变的代价是离开青翔,但她不愿后悔。
两人谈天说地,畅所欲言,桌上堆了十几罐啤酒空罐,意识都有些模糊,甘琪站起身,想要再去拿些,不料还没站稳,就摔在地上,杨醒想去搀扶,同样在起立的同时,重重摔倒,他们躺在地上,看了看彼此,轰然大笑,不可抑制。
许久,甘琪止住狂笑,默默流下了眼泪:
甘琪“如果你当年没去英国,我们会怎么样呢?”
杨醒听了感触良多:
杨醒“不知道呢,也许我会寻花问柳,不懂珍惜,和你在一起,又吵架,再分手,然后求复合,又或者,你的追求者太多,我敌不过他们,你选了另一个高富帅,在我面前出双入对,把我气死,再或者,我们顺理成章结婚生子,却整日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所困,最终分道扬镳。”
甘琪笑他想象力丰富:
甘琪“你为什么那么悲观?”
杨醒转过头:
杨醒“因为过去不能重来,我不想把它想得太好,自添懊恼。”
看到甘琪有一丝失落,他把头靠向她更近,情真意切地诉说:
杨醒“而现在,才是我们应该把握的,我不觉得当年的离去是个遗憾,我们能够再次相遇,代表我们的缘分没断,一样经历过不幸的婚姻,才会更懂得相爱的不易。这一次,让我抓起你的手,不再放开,好吗?”
甘琪早已泪流满面,她动情地点了点头,她相信拥她入怀的杨醒才是属于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