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是个大三的学生,成绩十分优异,在校总是拿到第一名。好不容易熬了三年。终于要高考了,终于要迎来人生的转折时刻了。
的确,迎来了人生的转折时刻,只因一场车祸……不小心转折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林萧不由仰天长啸。
只见此房舍家徒四壁,简陋之至,不言其他,光说那房梁亦是老旧不堪,仿佛不小心便会拦腰而断。唯一可取之处便是落窗前的一方书桌罢了,想来这家人也是个文人雅客。
林萧正四处打量着,恍然间便看到了自己抓着被子的手,一双小巧而粗糙的手,一个即将高考的人怎么会拥有一双十二三岁孩子的小手?这个发现令林萧惊骇不已。莫不是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驾临到自己的身上了吧?林萧只觉天旋地转。
突然房门嘎吱一声。自外而内的打开,走进了一个身着布衫的中年人,只见他手中端着一碗药,抬头间见到林萧竟坐了起来,呆愣了片刻,只听见“啪”的一声,他手中的碗应声而碎,顾不得其他,欣喜若狂的向林萧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林萧。
“萧儿,你醒了……”只见这中年人欣喜若狂的望着林萧。
对于这个激动的中年人,林萧深感无语。却也不知从何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林萧,而是一个外来灵魂。他想若真如此说道,肯定会被拉出去火烧了。
林萧仔细观察了这中年人,一脸悲苦,想来生活十分不顺,一声麻布衣,想来是个贫苦农民吧。房屋虽破旧,但依稀可见也曾富裕过,见他如此关心自己,会不会是此生的父亲呢?林萧试探性的叫了声“爹”
那人一脸震惊的望着林萧“萧儿,莫不是你失忆了,我是你的二伯呀?”
林萧的脸情不自禁的涨红了起来,饶是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如此呀!好吧,权当自己失忆了。那也就不在乎再问出更傻的问题来了。
“呃……那个二伯呀,我是谁呀?叫什么名字?此处又是哪里?此时是什么朝代?”
一连几个问题皆叫这个的二伯傻了眼,瞪大了眼似要找出点破绽,终于,二伯以败仗结束,林萧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朝名天元,是流云宗管辖下的一个王朝,而你名林萧,是青山镇林家子弟,我族曾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但是十几年前因资金被垄断而走向败落,近年来,日子更是悲苦不堪,如今更是连你生病了也没钱请大夫。”言罢,二伯掩袖抹了抹眼。
“那我父母呢?”林萧再问
“你父亲在三年前便失踪了,至于你母亲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在十三年前,你爹外出经商,回来时抱着一个婴儿,便是你,你爹说他和你娘在外认识并生下了你,但是你娘因难产而香消玉殒,大家不欲提起他的伤心事,便也没有多问,你爹后来也从未提过你娘。”
“那现在家中还有何许人也,这些年来都是二伯你在照顾我吗?”
“家已四分五散,如今老宅中已然只剩你我爷俩了。”
林天海虽未明说,但林萧却也知道二伯这份心了,这些年若不是二伯,想来自己早死了千百回了,二伯大可放弃自己,远走高飞,但他没有。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今自己用了这副身体,他的亲人,便也是自己的亲人,二伯之恩,今后定会为此身报答养育之恩。
了解一番后,林天海便出去了。林萧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房前是个偌大的庭院,有假山,有鱼池,可现如今早已不复当年之盛景了。鱼池早已枯竭,假山早已灰暗而杂草丛生,可小道周围却也干净整洁,想来是二伯所为的吧。
穿过庭院,便见一方破旧的大门立于眼前。推开大门顺势走出,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摊主们在卖力的吆喝着,年长的大妈与卖主讨价还价,甚是热闹,于冷清的庭院相比,倒是别具洞天。
林萧此时的身体甚是娇小,再加上常年的病痛缠身,更显瘦弱,所以一入人群便被淹没了。
此时林萧甚是后悔,不该不听二伯的话,独自跑了出来,这下连东南西北都认不清了。人流往着一个方向前行,林萧也跟着前进,只见在路中央有一个极大的平台,平台上方有着许多青年,皆着一身长袍,想来是乡中秀才在此比试文采。
林萧甚是好奇的挤向前去,以求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友在四海路,情留拟清酒。各位请接下句”书案前端坐着四位老者,一身蓝袍的老者站了起来,对众位秀才做出试题。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秀才向前一步,只见他一手负背叹道:“家于天涯处,愁能甚月柔”
“好!”人群中有人在大声叫好,那蓝袍老者瞥了高烨一眼,点了点头 。那高烨也不骄傲,抱拳向老者鞠了一躬,然后退回原位。
“不躁不骄,是棵好苗子。”蓝袍老者在心中暗暗想道,其他三位老者也窃窃私语,亦是认为高烨文采尚可。
见高烨得到大家的赞许,这下便又有秀才心中意动了。
只见一华服秀才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见他装模作样的展开扇子晃悠着头,完全没有文人儒客的文雅,倒是显得几分可笑。林萧站在比试台的侧面,个子也小,因而看到了他扇面上的文字:归来自举杯,何能将进酒?
果然不出所料,那锦衣秀才便念出了这句诗,进而迎来了一片掌声。老者也定定看了锦衣少年一眼。“道是人不可貌相,看这小子行为可笑,然而却是有真材实料,倒是老夫眼拙了”
林萧对这等作弊行为深感无语,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来这锦衣少年怕是早已买通了士官,知道了考题。只见别人都在献媚拍手叫好,唯有林萧,叹了口气。正待转身离去,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叫唤:“小兄弟,稍等,请问你因何而叹气?莫不是你觉得这位秀才所作的诗不好?”
只见周围人都在盯着自己,林萧便也转过了身:“非也非也,小子只是叹这世风日下”。
蓝袍老者紧接着问:“小兄弟,何出此言?”
林萧叹了口气,继而看了那锦衣少年一眼,想着便也转身想离去。老者这时便说:“小兄弟,你莫怕,今日乃是我们四大学府招收新弟子的考试,若有人敢作弊,你大可直接言说,不必害怕有人敢日后找你麻烦”老者霸气的挥袖转身看了那群秀才一眼,眼中轻蔑不言而喻。
林萧想了想自己重生一回,早已是死过了的人,何须再惧生死,如此扭捏倒也不是真性情。
“夫子”林萧拜了一拜,转身看向那锦衣秀才吴天,吴天不由背后一凉,心中暗道:这小子千万别将我供了出来,否则,日后本少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萧见那吴天目中凶狠一闪而过,便也不再迟疑,这种人渣进了学院倒是给学院添堵。“请夫子尽管将那锦衣秀才的扇子取过来,便也知道小子为何叹气了。”
这下,所有人都面露恍然,继而鄙视的看向了锦衣秀才吴天,“哎哟,我就说他这谣头晃脑的样子,怎么会有几分真材实料原来不过作弊罢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台下有人嘲讽的叫道。
吴天自是气急了,以扇子指向林萧,开口便是大骂“你个小杂种,竟敢污蔑本少,小心你的家族因此而受到牵连。”吴天威胁的看向林萧 ,林萧冷漠一笑:“杂种?你说谁?”
“当然是说你——”吴天立马接嘴,接着意识到不对,立马住了嘴。可还是引起了一番嘲笑。
“这吴家公子出口成脏,怎能说出那等诗句,想来定是作弊罢”有人嘲讽,还有更无语的“这吴家公子脑袋莫不是一半是豆腐,一半是水,一摇便成豆渣了?哈哈哈”
吴天气得青筋直冒,说不出话来,对于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倒也无可奈何。只是捏着嗓子指向嘲讽他的人,好似要将他们吃了去。最后他将怨恨的目光放在了林萧身上,誓要死死地记住林萧的模样,日后好找他报仇。
可看着林萧对他不屑一顾,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气急,便转身离去,众人欢呼了起来。林萧抱拳向蓝袍老者何念问道:“夫子,不知小子可否能参加比试?”林萧自不会以为何念警告了一番,便认为万事大吉了,再次重生自不能让他人摆布自己。
“可你才十二三岁呀!”何念惊奇的看向林萧。想来是以为林萧如此年龄,能有怎样的才学,参加了又能如何?
林萧微微一笑,吟道“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满场寂然无一喧哗者,有人大叫一声好。接着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大家都认为好,却也说不出好在哪里来。
那蓝袍老者何念已然震惊得无法言语,只听他嘴中喃喃语道:
友在四海路,情留拟清酒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小兄弟,这,这真是你所做的诗吗?”何念急切的抓住林萧的手问道,林萧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下,要知道林萧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不喜欢别人接触他。见林萧点了头之后,何念只觉天旋地转,其他三位老者也好不到哪里去。
“天才,天才呀!”众人见之前不苟言语的何念,此时竟是欣喜若狂,大家不由将目光放到了林萧身上,这一切皆是由这个小小少年引起的。
这一刻的林萧无疑是万众瞩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