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的光滑的惊鸿髻,满头金灿灿的宝石簪子,繁琐精致的青色宫装,无一不彰显着她宫妃的身份。
他的妻子,竟然成了圣上的女人,成了他的主子。
什么得以重用,把他支到漳州那么远的地方,无非就是想要霸占他的女人。若不是漳州知府在京都有亲戚,他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终于知道为何他临行前父亲的目光满是复杂。
他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赶回,却还是已经晚了,今日已经是她回门之时。
“陛下为何会突然要你进宫?他不知道你已许配人家吗?”宋景攥紧拳头,声音满是痛苦。
清婉抿唇,眼里泪水噼里啪啦不止。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执意让你进宫,还伙同我父亲一起瞒着我,这简直就是强抢民女,昏君。”宋景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我身为男儿,怎可受这奇耻大辱。”
眼见宋景双目猩红,仇恨翻涌,清婉心下感觉不好,他莫不是要做什么反叛之类的傻事?
清婉擦擦眼泪,开口:“你错了,不是陛下让我进宫,是我。”
宋景红着眼睛盯着她:“什么意思?”
“呵,”清婉突然笑起来,她勾了勾嘴角,一脸讽刺:“你还不知道吧,虽然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又定了婚约,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嫁给你。”
“婉儿……”宋景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清婉咬咬牙,接着说:“虽然父亲管的严,但我并非没有见过外男的。那年陛下还是王爷,他是父亲的学生,我偷偷溜进前院看到了他,只是一眼,我便为他的风采所折,倾心于他。”
“你骗人,几个月前在天香楼你还说过让我不急再等等的话。”宋景声音颤抖着,几乎要站不住。
“那只不过是不想与你亲近的托词罢了”,清婉的声音冷若寒冰,“我只是在等一个再见到陛下的机会,只要他不嫌弃,我就会入宫为妃。事实证明,我等到了,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景哥哥,不,宋景,你不要去怨恨陛下,你该怨恨的人是我。”
清婉的话如寒冰般刺入宋景的心脏,他简直痛不欲生,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对他,这让他怎么相信,怎么接受?
见宋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清婉心里很是不忍,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话已出口,她只能更加残忍下去。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当年定亲之时宋景送她的,如今他们二人再无瓜葛,这玉也该物归原主了。“我不能再收着了,你拿回去吧。”
宋景接过玉佩,又抬头深深看了清婉一眼,踉跄着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