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奇的药液

佟越当晚忍着吃下了几个馊馒头，春兰低声下气跟看守要了一点热水。佟越算是缓过气儿来。

第二日，佟越仍旧是病怏怏的，懒得起床。王嬷嬷仍旧是趾高气昂地来了。见着佟越仍旧是躺着，登时便要发作。对于这种人，佟越算是见得多了。不过是见高踩底的势力小人。但眼前形势比人强，也值得先虚应着。要不然自己个儿过不了这关，嗝屁了，那可是万事皆空了！

想到这里，脸上认真地挤了一个笑容，和声和气地说道：“王嬷嬷，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也没能跟您老人家仔细聊聊，是我的不对，请您别挑理！”

王嬷嬷听了，微微一愣神，佟越说的这几句话，她还真没有听得太懂。佟越一见王嬷嬷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措辞与这个时代不搭界。赶忙继续说道：“王嬷嬷也知道我之前是个相门的小姐，如今虽说已经破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有一些积蓄和细软。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怕也是没福气花销！”说完了，顿了一顿，定定地看了看王嬷嬷，语气笃定地说道：“但我看王嬷嬷有这个福气！”

王嬷嬷听了眼睛一亮，佟越甚至都能看见王嬷嬷激动的腮帮子上的粉在往下掉。只见王嬷嬷绿豆大的眼睛转了几转，冷笑道：“我看你这个小下贱蹄子是皮痒痒了，敢拿谎话来蒙你家奶奶！”

佟越见王嬷嬷如此，心里知道事情成了十之八九。嘴上连忙低声道：“如今我就是您手里捏着的一只蚂蚱，如果我敢蒙您，您有一百种手段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完再王嬷嬷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

相府被抄家灭门，并没有查抄出多少东西。但相国把持朝政20年，说相国府穷，谁也不信！所以坊间传言，相国府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早已经将细软运了出去。这种传言在民间是最让人笃定地相信的。佟越本来是想使一个缓兵之计，但误打误撞居然合上了外面的流言。颇为符合王嬷嬷的胃口。

王嬷嬷对于相府传言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如今虽说对于佟越所说虽说将信将疑，但心底已经信了七八成。佟越说的清楚，此事涉及机密，需三个月时间兑现诺言。王嬷嬷拎得清，如果这娇娇弱弱的前相府门儿里的小姐果真敢扯谎，必然是让她难过活！再说偶尔一些疏忽，这个病秧子一不小心死了，就算上头怪罪下来，又能如何？

以此为条件，佟越自然是免去了劳役之苦，连带着春兰每日只是做做样子做半日工。并且按照佟越的要求，每日除了一些吃食之外，还送进来一些剩饭嗖菜之类的，以及一些瓶瓶罐罐。

春兰对于小姐的举动虽说感到奇怪，但也都按照小姐的指示一一照办。佟越这才发现春兰的一个优点，做事极为妥帖细致，且不怕麻烦，如果放在当代的二十一世纪，会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实验员。

王嬷嬷不是什么善于之辈，钱财没有到手，还凭空添了不少麻烦。虽说免了佟越的劳役，但仍旧没有什么好颜色，每日言语之中就是威胁恐吓之词。春兰每日战战兢兢的，虽说不知道佟越跟她说了些什么，但诓人总是有的。有心劝阻佟越，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暗地里却是焦急万分。做事情愈发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错失惹来麻烦。

佟越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心里也是有些着急，这个年代加上这种简陋的条件，她这是拿生命在做赌注。也许是该佟越时来运转，在穿越后的40天，佟越终于培养出了他想要的东西：青霉素菌株！

此时，佟越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油尽灯枯的样子，虽说王嬷嬷贪财给的吃食不再是粗鄙不堪，但终究不是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自己十有八九得的是肺结核，又是一个消耗性的疾病，两下抵消，绝非他现在的小身板能承受得了。

佟越看着青霉素菌株，脸上兴奋的绯红，大笑道道：“哈哈，天不忘老子啊，哈哈！咳咳。哈哈！”

一旁的春兰看着若痴若癫胡言乱语的佟越，赶忙扶住了他，焦急地劝道：“小姐，当心身子！”

这么一兴奋，佟越登时大口咳嗦起来，吩咐春来：“赶紧用蒸馏水稀释培养！”

“什么水？”春兰觉得佟越已经发癔症了，事实上，这几天，春兰都觉得佟越不是那个以前的小姐，而是一直在发癔症的小姐。但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么忙了一会儿，佟越觉得自己身上乏得很，但还是把培养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春兰听了有些为难道：“王嬷嬷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小姐您的要求放在平日里自是平常的很，但这天牢里，可是难啊。。。。”

佟越知道春兰说的是实话，少不得还得接着忽悠王嬷嬷。没想到，王嬷嬷到是痛快的答应了，只不过是让春兰去烧开水而已，往日顾着宝藏的事情，不好指使春兰，这会儿可倒是正中下怀了。

到了第70天的时候，佟越终于有了一瓮青霉素原液。这东西粗糙的很，万一自己这副身子过敏的话，自己便会翘辫子。但佟越还是好不犹豫的喝下了第一口。如此这么持续吃了十天，大部分症状已经消除。但肺结核病菌这个时代没有特效药，只能靠将来慢慢养了。

到了三个月的时候，佟越正要被春兰伺候着睡觉，却见王嬷嬷怒气冲冲地进来。见到佟越，阴笑着道：“相府大小姐。呵呵，今日奶奶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佟越笑着道：“王嬷嬷定是怪我前几日诓了你，今日兴师问罪来了！”

王嬷嬷气的脸上的肥肉都扭在一块了：“下贱胚子，今日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

佟越不以为然道：“钱财我承认是诓了你，一个破落相府哪有什么剩余的金子给你。不过，我这儿到有一种神奇的药液，能起死回生，能把你家得了梅花花柳病的大公子病治好了。王嬷嬷你说，这个是不是值千金？”

王嬷嬷一愣，转而大怒：“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个时候了，还敢诓你家奶奶！”

“王嬷嬷！”佟越大喊一声，中气十足，登时唬的王嬷嬷一愣：“这药水就在这里，灵不灵的，一试便知。谁不知道你家大公子得病全指着你在这牢里捞点油水儿续命？但到底能够撑多久，不用外头的太医说，您自己个儿心里最明白！在他妈说了，这个牢里面都是犯了事情的破落户儿，能有多少油水儿让你捞？这事情，我要是诓你，不得好死，死后给你家的死鬼儿子配阴婚！”

这么一说，王嬷嬷神色一顿，本来怒气冲天，此时却露出沉吟之色来。春兰在一旁连忙低声道：“王嬷嬷，我家小姐原来就是痨病，您也看到前几日还在咳血，这几日就是喝了这药水，已经大好了，夜里不咳嗽了！咱们就是您手里的蚂蚁！如果不好，您在惩治我们不迟啊！”

王嬷嬷顿了半响，终于恶狠狠地说道：“奶奶就再信你一次！”

“慢着！”佟越叫住转身的王嬷嬷。

“你还要干什么？”

“牢里有将死的伤寒病人，您找人把这药水喂下去，明早自有分晓！”

王嬷嬷听了微微一愣，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