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升堂审理命案，自然要按照既定程序来定。等一干程序走过，才轮得到佟越自己声辩。佟越听了一干证词，正要说话。就听到坐在一旁的李老夫人冷冷地说道：“这秦若寒，是前秦丞相府的余孽，做的就是皮肉的生意，定是要逼我那苦命的哑巴孙女做一些个男盗女娼的生意，我那孙女不从，便被这贱人活活的害死了！如今，人证物证都在，慕容大人直接判她一个斩立决就是了！”
慕容文斐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大皇子和九皇子，都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不出声，只得清了清嗓子，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堂下犯妇人，你可知罪？”
佟越听了，不卑不亢：“回禀大人。哑妹死了之后，可是第一时间官府就来了？”
慕容文斐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坐在堂下的李老夫人回道：“是！”
“民女胆敢再问大人一句，哑妹的尸体是不是一直还在？”
“是！”
佟越似乎是松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是这样，哑妹的尸首便能证明不是民女所害。不知可否请民女店里的伙计大壮上前答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慕容文斐听了佟越的请求，略微一沉吟，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大殿下和九殿下。见二人似乎十分有默契地拿起了茶杯，轻轻地喝起了茶，都不答话，只得缓声问道：“不知二位殿下的意思是？。。。”
大殿下抬眼看了一眼慕容文斐，并不答话，九殿下淡淡地说道：“我与大皇兄只是听案，慕容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大秦事事都有法度！”
慕容文斐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下没有计较，但事已至此，暗自咬了咬牙：“传大壮！”
不多时，大壮便被传到了堂上，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慕容文斐环视了一圈大堂，众人皆是如老僧入定，置身事外，只得继续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堂下何人？”
“小民大壮！是流连忘返的一个伙计。”大壮回答的不卑不亢，颇为得体。
“据嫌妇杨氏所供认，说是你能还她清白？”
“是！小人可以证明我家老板娘是清白的，与哑妹的死无关！是青姑在诬陷我家老板！”
慕容文斐听了，又一拍惊堂木，喝道：“大堂之上，不得胡言，你可知道？”
大壮仍旧毕恭毕敬地答道：“大人。哑妹是我们店里青娘的闺女，一直以来，杨老板将她当做自己的小妹妹，呵护有加，并有没有杀她的动机！二来，哑妹是死于窒息，临死之前拼命挣扎，凶手唯独怕哑妹不死，还用下重手掐了脖子。如今尸首上手印已经出来了，与杨老板绝非同一人。”
慕容文斐正要发话，一旁的李夫人冷冷地说道：“笑话，死的时候还没有手印，现在倒好出了一个手印。就算是有一个手印吧，也不见得就不是她给闷死的，只是可怜了我那个可怜孙女。。。”
一旁的佟越“噗呲”一声忍不住笑道：“是不是你孙女还真是两说呢。问题是，我们去见哑妹的时候，哑妹已经死了几个时辰了，算算时候，我正在与云泉大和尚一块喝茶。那里来的时间去掐死哑妹？嗯？！”
“笑话，你说哑妹什么时辰死的就是什么时辰死的？难道那尸体还能说话不成？”李老夫人怒喝道。
佟越看了一眼李老夫人，眼中充满对她无知的怜悯，摇头叹道：“按理说，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在京城呆了这么久，总归是有些见识的。只是现在看起来，狠毒、胆量都不缺，就是智商堪忧，说你是一个傻缺一点也不为过，敢用你的人更是傻缺中的傻缺！”佟越似有似无地望向了坐在堂上的大皇子慕容宣。
不等李老夫人发作，又笃定地说道：“尸体当然会说话！这古往今来，死于非命之人不知凡几，有心之人，逐幽阐微，当然有一些规律可循。哑妹死的时候，症状、情况已经详细记录在案。只有死亡超过了2个时辰以上的人，才能有那么多的症状。而那个时候我恰恰不在！又何谈去掐死哑妹呢？人呢，无知就去学习，见识短就多出去走走。自己傻还把自己当优点，啧啧，奇了怪咋呀。。”
“哦？不想杨老板还是一个有心人？”在一旁久久不做声的大皇子淡淡地问了一声。
“有心人不敢称，见多识广了一些。除了赚钱之外，还知道一些料理时疫、止血生肉的方子。不过，民女位微言轻，为了防止别人说我捏造扯谎，民女这几日专门委托天牢里的王牢头做了试验和观察，经过王牢头对最近死去的十几个犯人的症状，足可以证明哑妹死亡时间已经超过2个时辰以上。大壮，将王牢头的记录呈给几位大人。各位大人如果不相信的话，也可以问问王牢头。”
大壮听了，赶忙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书，呈给慕容大人。
“又防着有人说王牢头的实验不准确。这几日也托着下面几个州郡的牢头做了同样的试验。也攒了十几份文书。结论都是一样的，大人如果不信，大可以一个一个人去核查去！”
慕容文斐看着案几上厚厚一摞的文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正打算搜肠刮肚的说几句。却见得大皇子拍着巴掌站了起来，赞叹道：“六弟夸赞杨姑娘为江北明珠，果然名不虚传，此案确实是委屈杨老板了！”
佟越笑颜如花，笑着说道：“大殿下谬赞了，民女可不敢当。”
转过头来又对慕容文斐说道：“慕容大人，民女如今的冤情是洗清了，但刚才这位李老夫人，说我姓秦，我这杨姓乃是当今陛下所赐。这位李老夫人是大不敬啊，这事儿，慕容大人可是有个交代哦。。，依我看打几个巴掌就好了。。嘻嘻！”
堂下的李老夫人，一阵发愣，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事情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听到皇帝赐姓，浑身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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