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勤政殿里御殿将军破军星君正跪在下首等着天帝陛下的发落,这一次拥有绝对优势的破军不仅不能在有效的时间内拿下翼缈州,还被鸟族联军击溃,就连他本人都被鸟族俘虏了,这是破军从军多年来最大的污点。虽然其中有外援和内应的责任,但是这都是他破军用人不明处事不当造成的。如今为了赎回他破军及被俘的十余万天军,天帝陛下亲自和鸟族和谈,割让了整个翼缈州,从今以后天界再也不能染指鸟族,这是他破军的错。想到这,破军都想要拔剑自刎,可是还得等着陛下最后的决判啊。
如今已不是上元仙子的邝露身为天妃是不能够出现在这勤政殿的,但是天界的所有人都主动忘记这一点,包括润玉。邝露的能力有目共睹,她襄扶陛下千年比谁都忠心,有她在还可以帮破军星君说句好话,何必去做那碍眼的小人。
正在帮着润玉捶背的邝露看着跪了一个时辰的破军有些同情他,但想到昨晚润玉的话还是咬着牙说道:“陛下,此战破军星君责任不小理当受罚,但此战变化无常也不能全怪破军一人,依臣妾看不如暂时收了兵权,贬去太巳仙人手下当差如何”。
看着极其配合的邝露,润玉宠溺一笑说:“邝露所言不错,破军你可信服”。
跪在地上的破军惊得下巴都掉了,陛下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凭着这份罪杀头都是绰绰有余,不就是兵权吗,以后多立几次功不就回来了嘛,想明白的破军行了个大礼喊道:“罪将破军领旨谢恩”。
此刻的姻缘府里,月下仙人正在开着批判大会,下面坐着了听,了絮等旭凤的死党们。只听到丹朱讲到:“润玉这厮就没打过胜仗,就会给我天界丢脸,要是换成凤娃的话,鸟族早就打下来了”。
拍手叫好的了听接着说:“要是二殿下挂帅出征的话,天界都不用出兵的,光是殿下展现原型就可以让鸟族不战而降,那用得着这么麻烦”。
磕着瓜子的了絮也不甘落后说:“二殿下在的话,朱雀神君怎么会投敌,魔界花界怎么会帮助鸟族,还不是因为润玉不得人心”。
月下仙人丹朱喝酒喝得脸都红了接着说:“我早就看出来润玉不是当天帝的料,要是换了凤娃的话,天界鸟族多安定啊,还有那魔界花界不都得臣服我天界,都怪那润玉没本事还要夺位。现在好了,整个天界都知道他割地赔款丧权辱国”。
急忙赶来的缘机仙子立刻叫人把月下仙人拉下去醒酒,同时把那几个旭凤的死党烘回去。看着一脸醉意的丹朱,缘机仙子忧心的说:“红红,现在旭凤已经被鸟族除名并追杀,你以后不要在天界提他的名字了,免得惹祸上身”。
带着三分醉意的丹朱听到旭凤的近况立马挣扎跳起来问缘机仙子说:“机机,你说的是真的吗,旭凤锦觅他们正在被鸟族追杀”。
看着醉着的丹朱,缘机仙子语重轻长的说:“真的,红红,你以后在天界可要谨慎行事,免得落人把柄”。可惜的是,月下仙人丹朱只听到缘机仙子的前半段话就跑了,并没有领略到缘机仙子的苦心。看着这空旷的姻缘府,缘机仙子感叹道:完了。
刚送走破军星君的润玉还没来得及喝上天妃邝露刚为他泡的茶就被突然出现的丹朱抓住右手,连同那刚沏好的茶水一起被摔在地上。看着这急匆匆赶来的月下仙人,润玉还是有些感动的。叔父虽然偏心还是知道关心自己这个大侄子的。可惜月下仙人接下来的话活生生的把润玉那一丁点的幻想敲得粉碎。
“润玉,你知道旭凤和小锦觅被鸟族追杀吗”,一脸忧思的月下仙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赶快安排人帮帮他们,要不然他们落在穗禾那个毒妇的手里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润玉原本希翼的眼神渐渐无光,只是淡淡的说:“叔父来就是为了和润玉说这个,如果是的话,润玉已经知道,叔父请回吧”。
还在为润玉倒茶的邝露满脸心疼的看着润玉想着:陛下,您太苦了,月下仙人你的心偏的太厉害。同样是侄子,为什么陛下遭受整个天界指责的时候你不出现,却在旭凤锦觅被追杀的时候来求陛下帮忙。你这样做致陛下于何地。
向来自由散漫惯了的丹朱不懂得察言观色,因为没必要,以他的身份天界谁敢给他脸色看。看着润玉这样冷淡的样子,丹朱一股无名火上来说:“你不是喜欢锦觅吗,现在锦觅有难,你却见死不救,这就是你说的喜欢。这才过了一千年,果然你比不上旭凤,还好锦觅没有选你”。
听着丹朱的话,润玉的心隐隐作痛只能隐忍不发说:“叔父,你们常劝我放手,如今我放手了,你却又怪我绝情,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杀了旭凤抢锦觅回来做我的天后才对”。
吓了一跳的丹朱气愤的说:“好你个润玉,旭凤是你的亲弟弟,不仅不帮忙,还想着落井下石,还好那时候老夫看好旭凤和小锦觅,否则他们早晚让你祸害了”。
润玉面带愠色的说:“依叔父的意思,旭凤抢我未婚妻是对的,在我守孝时我的兄弟和我的未婚妻一起灵修就是对我仁义,而我想要拿回我应得的就是不仁不义”。
丹朱气急败坏的说:“润玉,你强词夺理,凤娃和小锦觅是真心相爱的,他们之间没有你,今天这个忙你帮不帮”。
看着润玉乏力的样子,邝露急忙赶过去扶着润玉坐下,熟练的帮他按摩筋骨舒缓气愤。润玉看着这样的邝露越发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爱错了人,用错了心。
润玉看着愤怒的丹朱冷着声音说:“如今我回头了,我有了邝露,叔父润玉不奉陪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就旭凤去吧”。
听到润玉的答复,丹朱气得拿起自己的姻缘红杖狠狠的敲打了勤政殿的地板好几下就气冲冲的走了。
望着丹朱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润玉难过的靠在邝露的肩膀上悲戚的说:“邝露,你知道吗,我原以为叔父是来安慰我的,我竟然会傻到相信叔父的眼里心里多少有点我的位置。可是他们只看得到旭凤,父帝,母神,叔父,他们一个个眼里只有旭凤。我也是天界的皇子啊,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不公。明明锦觅是我的未婚妻,却轻易被旭凤夺走,我想守住自己的东西还要被他们指责我在亵渎他们的爱情。现在好了,我想重新开始了,他们又来了,让我去帮助旭凤锦觅。那我呢,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在哪。我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过我,除了你和魇兽。邝露,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只是害怕一个人而已,我却骗了你我喜欢你,要是你想离开这样惯会骗人的我的话,我明天就颁下诏书废了这份婚约”。
靠在邝露怀里的润玉喃喃自语的睡着了,靠着肩膀的头也慢慢滑落到邝露的胸前感受着邝露的心跳声。向来敏感害羞的邝露也大胆起来,趁着润玉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润玉的嘴唇。那种感觉很清凉,就像是碰到了一块冰块一样,想来此刻润玉的心也是冷的吧。
看着润玉睡着的样子,邝露忍不住抬手去触摸润玉的脸。挺拔的鼻梁,齐整的剑眉,还有那带着冰凉的嘴唇,想到这邝露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邝露的小手反复拂过润玉的额头说:“陛下,邝露知道,邝露一直都知道。邝露很高兴你愿意将这样的自己展现在邝露面前,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痛苦。这是不是意味着邝露已经开始走进你的心里。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因为邝露感觉得到在陛下心里邝露是不一样的,这样邝露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