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世人眼中的美好都是家庭圆满,夫妻恩爱,所以小女这样的身世家境便显得尤其可悲。但是小女总觉得,自己能弹好这琵琶,心中有念想,日日也有所爱之事可做,更恰巧有幸得各位志士赏识,何谈可怜悲戚?”
“但女子……总归是要学那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才是好。”有人质疑出声。
“恕小女唐突。小女觉得,女子比起男子并未有所不如。女子容貌更美,心思更细,能文墨能刀枪,能歌舞能论世,又有何不如男子?若公子只是觉得女子都仅是柔弱温顺,思想浅陋,那公子你才是真正的浅薄。还望公子不计较小女的一时荒唐话。”我话虽如此说,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
我倚坐于船舫,垂着眉眼,耳上绑着面纱,情绪藏在眼睫之下,手轻抚在琵琶上。晚秋的浔阳江在夜色里犹如仙境,月光给黑暗的世界点上了烛火,倒映在人们眼瞳之中,世俗眼光让人觉得晚夜本就是可悲压抑的,他们眼中盛满的只是落寞,而我却感到璀璨与温柔,枫叶与荻花零星飘落江面,有几丝涟漪,好像因为我的话,它们也赞赏地荡漾出圈圈波痕。
青衫男子对我一番话充满了意外与惊喜,我见他笑着开口:“姑娘所言极是。只是姑娘这琵琶弹得实在是好,我等可否有幸再欣赏一次姑娘的琵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