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低头躲闪着来往的客人,在千端阁来回穿梭,寻找着李郅的踪迹。
一个喝大了的胡商摇摇晃晃地从个包厢里出来,突然一把抓住上官紫苏的肩膀,涎着一张脸过来:“呦,千端阁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姑娘?瞧着比如月姑娘还娇艳啊!”说罢就要把上官紫苏拽进房间里,那房间里满是大腹便便的男子,她看着就害怕。
上官紫苏放手!放开我!
上官紫苏急得不行,想去掰开那粗壮的大手,可是她用尽了力气,也掰不开。
少年大怒,猛地把那人推开,拉起上官紫苏的手就仓皇地往船舷另一边跑,忽然扭头看见老鸨带着李郅在尽头一闪而过。
老鸨正带着李郅往前走,七拐八绕,迂回曲折,刚上了楼梯又下来,好似有意要他迷路。
李郅有意留意着路过的房间,摆设装饰,以作路标。他低头跟在老鸨后面,渐渐离开了人声嘈杂的区域,他们下了三折大约四十多级台阶,到了下层的船舱,一片黑暗之中,那老鸨忽然不见了。黑暗的仓房里,伸手不见五指,李郅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
李郅妈妈,你在哪儿?
老鸨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里就是存放阿芙蓉的仓库,跟我往里走啊。”
火光到处,四周都摆满了杂物,仅余中间一条窄小过道,李郅步履谨慎往前又走了几步。
“停!你的左手边有一扇门,把门打开,里面就是存放阿芙蓉的仓库。”
李郅打开了门,又继续向里走,里面是一个三丈见方的仓库,中央放着一张大桌,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圆肚子的小灯炉上燃着豆大的光火,火上有个小儿拳头大的罩子逸出轻飘飘的烟雾。
想必这里就是制造香篆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提炼阿芙蓉用的,李郅暗道。
李郅一时高兴,竟没察觉仓库的门一下子从外面合上,咔嚓一声,锁头被扣上了。李郅一步抢过去,早就来不及了。
糟糕,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船舱上方打开一个小窗,老鸨的脸出现在外面。
老鸨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怎么样?官爷,终于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这回满意了?
李郅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李郅妈妈说什么呢,谁是官爷?我就是想做点生意罢了,你赶紧下来,我们商量事情。
老鸨冷冷一笑讥讽道:“不用客气了,李贵被逮到以后我就等着你了!发现了又如何?你知道这买卖是谁的吗?是司徒大人家的三公子裴贤雅的!你还想跟他斗?不如舒舒服服地死在这儿得了!知道得太多就是这个下场。如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去当个明白鬼吧!”
老鸨说完关上了小门,按下了机关,大船上仍旧寻欢作乐的人们被突然轰隆而响的爆炸声震惊了。
不到片刻功夫,汹涌的江水,不断涌进船里。
李郅眼见水越积越多,开始撞门,可是无济于事。从来镇定的李郅此时也有些乱了章法,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狠狠的砸了一下大门。
他爬上梯子,汹涌的江水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