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苏介绍道:“安陆侯府的世子,邓成禄;李郅,大理寺少卿。”
“原来是李少卿,久仰。”
李郅回了礼,才道:“世子爷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邓成禄笑容腼腆:“听闻近来长安城中难民成灾,我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恰巧从上官府上的下人那里得知紫苏会在此处赈灾,我就来了。”
邓成禄收到《括地志》的时候没能见到上官紫苏,书是上官府上的下人送来的。
虽然心中很是遗憾,但也知道上官紫苏这样的避讳之举才是正途,也恰恰因为她的这份知节守礼,他才愈发忆起了她的一颦一笑,心中的惋惜更甚。
然,他并非坐以待毙之人,询问过一番上官家的下人,得知上官紫苏会亲自前往凡舍进行赈灾,他喜不自胜,匆忙让人准备了一车物资就往这里赶。
李郅目光在邓成禄和上官紫苏之间游荡,直盯得邓成禄面红耳赤,他硬着头皮说道:“李少卿,听说你屡破奇案,我一直对你仰慕已久,怎奈无缘相见,今日你一定得跟我好好说说你破的案子。”
李郅沉默,转过眼珠子看上官紫苏神色。
上官紫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要走快走。
邓成禄视线不敢过多停留,蜻蜓点水般自上官紫苏的脸庞拂过,再不敢多看一眼。
好在沈俊带来的官差够多,邓成禄带来的物资很快被分发下去。
忙了整整一日,等天擦黑时,上官紫苏才带着穆乐回了相府。
夏叔早就听说二人赈灾的“壮举”,早早就命人备下了晚膳,等二人回来,才赶紧叫人端上来。
穆乐没有什么吃相,向来都是用手抓着吃,吃得满嘴是油。上官紫苏垂眼看着下首少年毛茸茸的发顶,见他探着脑袋左咬右啃的贪嘴模样,勾着唇角微微笑道:“夏叔,再上几道荤菜吧。”
夏叔笑着应声退下。
休整了一晚上,穆乐一大清早正给马厩里的马喂草料,草料里面加了些通顺肠胃的兽药,味苦,马儿本不愿吃,可穆乐搂着那马儿的脖子,也不知低声说了什么话,马就乖觉了,顺顺当当地吃起来。
上官紫苏就在一旁看着他,眉眼含笑地看着他,想着,穆乐这样的好本事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自己运气真好才遇到他。
夏叔火急火燎的进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上官紫苏脚下,倒把上官紫苏吓了一跳。
上官紫苏连忙扶住他:“夏叔,这是怎么了,火烧眉毛了不成?”
夏叔搀着上官紫苏的手臂站稳,战战兢兢地道:“大小姐,门房那里有人送来了这个。”说着他打开了手心里包着的白锦帕,里面赫然是一根带血的黄杨木发簪。
上官紫苏突然脸色一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起那根黄杨木发簪,仔细端详,几经确认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沉重问道:“那人只送来了这个?可曾留下什么话?”
夏叔道:“还留下了一张字条。”说罢,他自怀中掏了出来,上官紫苏接过字条看了一眼,面色微沉。
字条不长,上书“带上宝物来锦云山罗天洞救人”十三个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