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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民国,十有九悲(三)

听闻民国,十有九悲(三)

嘿,这里是阿一

我叫爱新觉罗.琪琪格是上一篇故事主角的女儿,上一篇片尾不是说我父亲一直到死都在找我么,找没找到先不说,今天我讲的是我的姑娘的故事。

我是谁,我在哪,阿玛呢,额娘呢,为什么他们都不见了,为什么这里站着这么多我不认识的人,他们都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失去意识前我明明是在家里的庭院玩耍,不过是隔壁的阿姨来跟我了说几句话我怎么就到这里来了。他们在说什么,什么几块大洋,莫不是碰见了拍花子,将我掳了来卖了?我大喊,别买我,我是小格格,去找我的阿玛额娘要多少钱他们都会给你的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这时候人贩子和对面的嬷嬷说什么格格,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姑娘,八成不是得了疯病,这样的也做不了姑娘,就让他当个丫鬟伺候伺候姑娘们吧,大不了我少要点,嬷嬷点了点头,不知道拿出了多少大洋,总之人贩子满意的颠着钱袋走了,把我留在了这,这个嬷嬷跟我说这是醉春楼是天上人间,我姿色欠佳又有疯病断然做不成姑娘,只能当个丫鬟伺候伺候姑娘,彼时的我不懂这是什么地方,因我不过四五岁的光景。从这天后我成了这院里众多丫鬟中的一个,每天不过是帮姑娘们洗洗衣服,洗洗床单因着我太小没指派姑娘,所以琐碎的活计都落到了我头上。过了多久我记不得了,大约是我十岁,妈妈新收进来一个与我差不多一般大的女孩子,让她在我们这些粗使丫头里选一个当贴身侍女,不知为何她竟看上了我,自此我离开了后院搬到了前厅,每夜姑娘在床上睡觉时我会隐约记起来我小时候睡觉也是有丫鬟守夜的。就这么和姑娘一起长大,约莫我已经十五了,许是我长开了,妈妈竟动了让我也当姑娘的念头,我不得已只能装疯,打了妈妈一个收藏的花瓶,虽然挨了一顿打但我却可以不做姑娘了,我还是开心的,如果说我刚来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经过这些年的洗礼我也早就知道了这里是妓院,本以为民国了妓院这个东西不会在有市场,可没想到新中国依旧污糟不断,还是有人不断的来这醉春楼,还多是政界名人,真让人觉得恶心!

这些年陪伴姑娘学习才艺我也会了一些,姑娘善弹古筝,那声音仿佛让天上的仙人也找不到回天庭的路,姑娘待我也极好,可我却感觉得到她越来越不开心,对了,妈妈说姑娘十六岁就要去前厅演出了,先做两年清妓,等到成年之后在卖身子,姑娘越来越不开心,转眼就到了姑娘十六这天,其实我们早就忘了自己的生辰,说是生辰不过是妈妈随手指的日子,姑娘被仔细装扮,甚美,不得不说妈妈眼光真好,姑娘和我中间差了不知道多少,姑娘缓缓走上台,摸着她的筝弹奏了起来,绝美的人儿,绝妙的琴,第一次出场便是惊艳了整座城,谁都知道醉春楼有个姑娘长相琴音都是一绝,越来越多的人来看望小姐,所幸小姐现在不用陪他们过夜,偶尔有几个动手动脚的也被妈妈差人打了出去,这两年过的也算相安无事。只不过两年中间发生了个小插曲,以前楼里的头牌叫娇姑娘的,妄图和她的情郎逃跑,没等跑出前院就被抓了回来,妈妈让她去伺候了一个看起来不是很正派的男人,其实在她刚被抓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她的脸,有些熟悉好像见过,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却不是像当初一样体态丰腴,听别的姐姐们说她是得了脏病,没人想要她了,快被妈妈赶出去了,其实我也可怜她,因为我想起来她是谁了,不就是我那个便宜的姨娘,因着可怜她我从厨房偷了点东西给她送去,若说曾经我幻想过阿玛额娘来救我,她的话却彻底把我的希望毁了,她看见了我脖子上那块长命锁,突然扯住我问我是不是琪琪格,我承认了我是,她笑了疯狂的笑了,说是没想到巴特尔的女儿能有今天和她一样沦落风尘,她跟我讲述了她怎么害了我的额娘我的弟弟,我的额娘是怎么从阁楼上坠下来了,我的阿玛又是怎么找我的,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心中的额娘是那么的美又那么的慈爱,可她却被眼前这个疯女人害死了,我缓缓拿起了桌面上的刀刺入了她的胸膛,她死了,我替我的额娘和弟弟报了仇,等妈妈带人来的时候看到的不过是拿着刀的我和血流成河的娇姑娘,妈妈觉得晦气,让人把姨娘的尸首扔到乱葬岗,而我不过是罚了月钱挨了一顿打而已,可我却觉得无比的欢快,起码我手刃了仇人。

解决完了我的便宜姨娘,转眼到了姑娘十八岁这日,妈妈办了个巨大的仪式拍卖姑娘,无数的人竞相议价,最后二百现大洋被警察局长的公子拿下了,不是说他出的价格多么高,而是这帮人害怕他父亲,可怜的姑娘第二天见到她时眼底的光都不见了,因着姑娘接了客我们被允许出门置办一些物品,一路上我们被无数的女人戳脊梁骨骂,我们也不在意,从进了醉春楼的那一刻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了,路过一所学校门口看见了一群学生围在一起看着台子上的那个男人,他戴着个玳瑁眼镜穿着中山装,在宣传什么中国共产党,我最爱凑热闹便拉着姑娘去前面看了看,这一看可倒好,姑娘看着那学生的脸竟看呆了,后来还是我拉着她走了,因为回去晚了妈妈要骂的,我确信学生也看见了姑娘,以姑娘的姿色绝对能使读书人倾倒。果不其然在不知第几次出门之后又碰见了那个学生,他拦下了姑娘问她是哪家的小姐,姑娘没隐瞒说是醉春楼的姑娘,学生明显一愣,但并未表现出嫌弃,这让我对他不禁有一丝好感,相信姑娘也是这样,因为慢慢的姑娘越来越频繁的出去还不带着我,其实我有些怕,我怕姑娘遇人不淑,可我没法劝阻深陷其中的姑娘,但我却能看的出来她越来越开心了,如果我知道未来是这样,情愿当初没带姑娘去看这个热闹。

许是学生的游行活动惹怒了国民政府,学生被抓进了警察局,一个文弱书生进了警察局就仿佛羊入虎口,姑娘太过于担心他以至于她去找了那个警察局长的公子,公子说可以答应她救学生,不过姑娘要嫁给他做姨太太,姑娘考虑都未曾考虑就答应了,她去牢里看了学生,他被打的不成人样,姑娘求着公子尽快娶她好早日放了学生,不过五日,局长儿子的花轿就到了醉春楼下姑娘和我一起进了局长府里,没有敲锣打鼓没有亲人送行,只有一顶四人小轿,和玫红色的旗袍在有一个我,姑娘就这么出嫁了。公子也算是信守承诺把学生放了,姑娘派我拿着她的细软去找学生让他逃走,学生让我告诉姑娘他会回来找她的让她等他回来。姑娘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公子的大夫人是名门之后,自是看不上姑娘妓子出身,处处刁难,也因为在楼里呆的久了喝的那药伤了身子一直未能有孕,因为姑娘当初是为了别的男人嫁给公子等新鲜劲过了后公子也逐渐冷落了她,府里又有了三夫人四夫人,姑娘从不在意,我知道她在等着她的学生。后来这个学生回来了,带着另一个学生打扮的女人,听说这个女学生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和学生倒是登对,可是苦了我的姑娘,姑娘知道后仿佛一点都不难过,反倒是突然的对公子好了起来,因着从前姑娘就是个冰美人,突然的示好公子自然把持不住,但不多久学生和女学生就被抓了,女学生怎样我不知道,倒是男学生被剥了皮吊在了城墙上,我不知道姑娘这么个胆子小的人怎么会带着我去看这么一副恶心的场景,可我分明看见了姑娘嘴边的笑容,自此之后我的姑娘变了好像那祸国的褒姒,跟公子日日笙歌最终惹怒了其他夫人,他们趁着公子不在又把姑娘卖了,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被夫人卖了,卖到了山上的土匪窝,后来我才知道姑娘也如我的姨娘一般死了,真是可怜了我的姑娘,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而我的故事从我被卖进土匪窝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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