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乔楚生走到路垚和瑶琴旁边坐下,左手臂撑在桌子上,问瑶琴:
乔楚生那个陈公子什么来头啊?
瑶琴想了想,回答:
“他,是刻瓷的大师。”
乔楚生碰瓷我听过,刻瓷是什么呀?
乔楚生秉着不懂就问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问瑶琴。
路垚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禁扭过头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瑶琴耐心地解释说:
“就是用刀在花瓶上刻出各种花样。陈公子可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他的作品很值钱呢!”
路垚有钱人啊。
路垚很感兴趣。
“有没有钱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赚的多,花销也是大的嘞!”
瑶琴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哦,我想起来了,除了这儿,他还特别喜欢去赌场。”
路垚那会不会是因为他还不起赌债,所以被人追杀了呢?
乔楚生欠债还钱又不还命,把他杀了,上哪儿要钱去?你是不是出车祸,把脑子撞坏了?
路垚扭头“嗐”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
路垚我没吃饭,脑子转不快。
接着他看向瑶琴,问道:
路垚姐,你那儿有吃的吗?
没等瑶琴回答,乔楚生就站起身拉着路垚,对瑶琴说:
乔楚生你在这儿等我们,我带他出去吃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啊。
瑶琴点点头。
乔楚生和路垚走出长三堂时发现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亮了。
他们来到离长三堂不远处的一家早餐店。
看见路垚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餐,乔楚生也看出来这孩子是真饿了,于是对他说:
乔楚生慢点儿吃啊,没人跟你抢,至于吗?
路垚没有搭理他,反而对老板招招手说:
路垚老板,再来碗鸭血粉丝汤。
乔楚生你不怕撑死啊?
路垚这才哪儿到哪儿?有一年我在巴黎,一晚上吃了七家馆子,从七点一直吃到凌晨收摊,那法兰西姑娘,真美啊!
路垚就是故意说最后那句话来刺激乔楚生的,于是他直勾勾地盯着乔楚生看他有什么反应。
乔楚生一边剥鸡蛋,一边艰难地露出了个笑容,装作云淡风轻地问:
乔楚生洋人,吃得消吗?
问完后他把剥好的鸡蛋放进路垚的碗里。
路垚看出来了,他一定是吃醋了!
于是装作毫不在意地问:
路垚那那个瑶琴,你吃得消?
乔楚生就是一个大直男,他压根没意识到路垚在吃醋,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好话安抚路垚,就只是十分坚决地否认了而已。
乔楚生别胡说八道。我们俩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闹灾,一起逃难来的上海。
路垚一边听一边拿起筷子继续吃,只是脸上多了一分失落。
路垚原来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
路垚心想。
乔楚生完全没发现路垚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
乔楚生后来我在码头扛包,她被卖到长三堂,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有事就相互照应一下,她算是,我的妹妹吧。
路垚听完这话,在心里冷哼一声,想着:
路垚哼,妹妹?你的妹妹可太多了,我就不信她们都只把你当哥哥。
但他说出口的话却是:
路垚你要是真把他当妹妹,你为什么不帮她赎身啊?忍心看她卖身吗?
乔楚生你是不是搞不清楚长三堂和百乐门这种地方的区别啊?
乔楚生奇怪地问。
路垚有区别吗?
这下轮到路垚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