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完全自由的，即使是鸟儿，也有天空的约束。——鲍勃·迪伦

简单的解释后，李洛瑶看着凤敖，歪着头等待他的回答。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旁石桌边缘，桌面上还残留着昨夜夜雨打湿的痕迹，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入心底，也让她这番话多了几分沉静的意味。李洛瑶微微歪着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几缕，衬得她原本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娇俏，静静等待着凤敖的回应。

凤敖没有立刻开口，他指尖修长，动作优雅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具。茶炉中炭火正旺，跳跃的火苗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添了几分暖意。他取过一旁的茶叶罐，揭开盖子，一股清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那是产自仙界云雾之巅的 “忘忧茶”，据说饮之能让人暂时忘却烦忧，却唯独对心境澄澈之人无效。

凤敖将茶叶缓缓倒入紫砂壶中，沸水沿着壶壁轻柔注入，茶叶在水中舒展翻滚，如同沉睡的生灵渐渐苏醒。他手法娴熟，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仿佛眼前的茶事并非简单的冲泡，而是一场庄重的仪式。片刻后，他提起茶壶，将琥珀色的茶汤缓缓注入白瓷茶杯中，茶汤清澈透亮，茶香愈发浓郁。

他将茶杯轻轻推到李洛瑶面前，杯沿还带着一丝温热。做完这一切，凤敖才抬眸看向李洛瑶，声音温润如玉石相击：“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是真的，我也不会介意，只是……”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琴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李洛瑶下意识地侧头去看他。就在这时，凤敖顺势微微前倾身体，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空气中弥漫的茶香与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醉的气息。他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不复之前的平静，反而染上了浓浓的委屈，那语气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像是被人遗弃的幼兽：“我只是，有点没有安全感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拽了拽李洛瑶的衣袖。那力道极轻，仿佛只是一片羽毛落在衣料上，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依赖。李洛瑶垂眸看向被他拽住的衣袖，那是用花界特有的 “云锦纱” 织就的，质地轻薄，此刻被他指尖捏着，微微起了褶皱。

看着凤敖这副 “装模作样” 的模样，李洛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会不知，眼前这位看似清冷矜贵的仙界敖君，实则最会用这般手段拿捏她。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此刻带着几分委屈，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湿润，配上那挺拔的身姿，竟是有种 “持美行凶” 的意味。

最终，李洛瑶还是败在了他这拙劣却又无比真诚的 “伎俩” 之下。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抚上凤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随后，她微微俯身，在凤敖的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安抚的吻。

那吻如同羽毛般轻柔，带着她唇间淡淡的花香。可凤敖却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手臂瞬间环住李洛瑶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不再似最初那般克制，带着一丝急切与占有，仿佛要将这三月来所有的思念与不安都倾泻而出。李洛瑶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慌乱，指尖抵在他的胸膛上，却能感受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那跳动的频率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让她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凤敖才缓缓松开她。李洛瑶脸颊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她抬眸看向凤敖，却见他依旧是那副清冷的面容，仿佛刚才那个热情的人并非是他。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耳尖红得发烫，那红色从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像是被染上了上好的胭脂，与他周身清冷的气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洛瑶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养了一只傲娇的狸奴 —— 平日里高冷孤傲，可一旦撒起娇来，却又让人无法抗拒。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推开他还想凑上来的头，偏过头去，故意不去看他眼底那明显的失落。

凤敖只觉得唇间还残留着李洛瑶的气息，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绣着金色龙纹的手帕，那手帕质地精良，一看便知是仙界珍品。他抬手想要为李洛瑶擦拭嘴角，可李洛瑶却抢先一步抬起手，拒绝了他的动作。

她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一方淡粉色的手帕，那手帕上绣着几朵小巧的桃花，是她亲手所绣，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她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嘴角，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优雅的气度。凤敖见状，只好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帕，手指捏着手帕边缘，眼神却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李洛瑶的脸庞。

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