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至美刚刚安定心神，义无反顾地重新站上主刀位。这边他的副刀反倒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万能助手程医生，院长还没回来吗？
话一出口，他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自己这样问，分明就是对程医生的不信任啊……
“真是个杞人忧天的笨蛋。”副刀暗暗叫骂自己的愚蠢。
至美不怒自威的气势很快稳定住了局面
他甚至来不及环视四周，举着手，声音沉稳浑厚
程至美Paul现在开始对另一侧脑半球的硬膜下血肿清除
程至美Paul由于院长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程至美Paul所以我们一边做一边等
程至美Paul抓紧时间，等不了了
一声令下，手术继续，至美熟练地再次打开头骨，快速地进入出血位置
打开硬脑膜，又是一番触目惊心的景象
至美的眼前一片猩红
但是对于他，一个百战不殆的战士，这个场景，他已经习以为常
他担心的，是手术的未知数
事已至此，只能步步为营……
程熙瑶Teresa那，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天空还是那样湛蓝，这下，一片云都没有了
犹如一块未经雕刻的蓝宝石，晶莹剔透
至美望望远处的和谐风景，再次对上熙瑶那双晾晶晶的眸子
像发光一样，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崇敬和好奇心
他温和地笑了，轻描淡写地回答
程至美Paul我当时，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
程至美Paul只要还有可能，就不能放弃
手术室内，气氛愈发地凝重起来，紧张起来
对话里没有了平日里的轻松和气定神闲
留下的，只有非常默契的器械传递、手术配合
至美小心翼翼地操作，一点一点地移除覆盖在脑组织上的血肿，直到整块血肿随着他手中的力度滑落护士准备好的托盘里
程至美Paul血肿初步清除完毕
他麻利地将镊子放入手边的弯盘中
程至美PaulPeter，生命体征
一直沉默不语的黎彼得，关注着手术台上两个人的操作，精准地控制身体的各项数值
黎彼得Peter颅内压恢复正常
黎彼得Peter血压没有再继续往下掉了
黎彼得Peter回升，120 80
黎彼得Peter呼吸数6
只要身体哪个数值不正常，他都能够及时作出调整
程至美Paul清洗一下
透明清澈的生理盐水通过注射管缓缓地冲洗着手术部位，确保视野清晰
手术室外，院长并没有事先回到办公室
而是直接往至美所在的手术室赶去
虽然是年过六旬，但仍然健步如飞
程熙瑶Teresa最后呢？手术怎么样？
熙瑶轻轻歪头，等待着至美的答案
脸上的笑意，从未减少……
至美情不自禁地轻笑两声
程至美Paul等到院长来的时候
程至美Paul手术差不多要结束了
院长刷手进入手术室的时候
至美已经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缝合头盖骨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举着手，愣在原地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老者这样心满意足地想着，拉下口罩，露出胜利的微笑，眼角的皱纹都跟着愉悦了起来
如他所料，手术，成功了
等到手术组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挂着听诊器的至美扭过头来，对上了恩师没有一丝浑浊的，写满故事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任何话语
院长朝着至美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而后只有意味深长的一句赞扬和肯定——
万能人物well done
程至美Paul后来，院长退休的时候告诉我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院长在到达法定退休年龄后，并没有选择脱下战袍
而是继续和脑外科的同事并肩作战，并再次出任院长，主持医院的管理工作。算是半隐退的状态
直到至美顺利接过他的接力棒，他才没有遗憾，心甘情愿离开岗位，享受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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