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洞穴里隐约可以听见水滴声,男子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浓厚的血腥味,渐渐的,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就要就此消失
阎玖卿悠悠转醒,手中的粘腻感令她不适的皱眉,等到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阎玖卿的瞳孔一缩
“南笙!”
阎玖卿抱起他,连忙查探他的气息,没有!怎么会没有!
“喂,南笙,你醒醒!”一向淡然无波的阎玖卿慌了神,她只感到怀中的身体渐渐冰冷
“对了,太白的丹药”阎玖卿施法,可是,没用
怎么回事,为什么用不了法术,用不了法术就拿不出乾坤袋里的丹药,拿不出丹药南笙就会死
阎玖卿彻底慌了,作为地府府主,她从来没觉得死会这样的可怕!
她不甘心的试了一遍又一遍,可为什么还是不行!
阎玖卿脑海里回忆起之前的一幕,是了那块玉,自己碰了那块玉之后就晕过去了,有人以那块玉为引封了自己的法力
阎玖卿看向温润如玉的少年,他的脸由于失血过多十分苍白,安静的时候都好像是在对着自己笑,想到他再也不会对自己笑了,不会给自己买好吃的甜点了,不会趁着自己喝茶时对自己调笑了,阎玖卿的心脏蓦然一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你就住进了我的心里了啊
阎玖卿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定,虽然知道人死后还可以投胎,可是,怎么办?我舍不得你就这么走了
阎玖卿将南笙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拿过他用来防身的匕首
“你知道吗?凡人的武器伤不了我”她看向南笙,对着他喃喃自语
“可是,没有关系的,只要把我的血涂在上面就好了”
阎玖卿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腥甜的味道充斥喉间,她将血仔细的涂抹在匕首上,似乎怕不够,在匕首刃处多抹了些
她靠近南笙的耳边,低笑了一声,“这次你不用再趁我睡着了偷偷亲我了”
说完,她吻了吻南笙,眼里满是不舍
阎玖卿看着南笙,嘴角带着笑意,手中的匕首刺向胸口
痛,生不如死的痛,比被刀凌迟还要痛苦一万倍,阎玖卿狼狈跌在地上,可她依旧笑着,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然
鲜血流出,落在地上,竟变成了一朵朵鬼魅妖冶的彼岸花
在匕首全部拿出的那一刻,阎玖卿乌黑的头发变成一片雪白,匕首上,除了刺目的红,还有一滴金色的血液
正准备喂南笙,那滴血液却朝洞穴的深处飞去,而南笙的尸体霎那间也化作飞灰
阎玖卿迷茫的看着这一切,还不等她回过神,一众人从洞穴深处而来,明晃晃的火把使阎玖卿双目生疼,可她不敢闭上眼睛,她怕一闭上眼睛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不见了
“南笙……”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这是场幻觉
“府主,才几日不见,你怎弄得这般狼狈”娇媚入骨的声音十分耳熟,赫然是月娘
阎玖卿震惊的向月娘看去,不止月娘,她身边站着的还有远在地府的白泽和一支军队!
白泽神色不忍,眼中却尽是愤怒和不可置信,他的旁边,是昨夜才见过南玄清
阎玖卿也不管他们,只是关切的问南笙,“你的伤怎么样?可还疼?”
南笙不复往日的温柔,“朕从未受伤,不劳府主费心”
他的眼神淬了寒冰,一阵阵寒意从阎玖卿心底升起,不甘、愤怒、最终归于平静
阎玖卿看着眼前的人,压抑住心里无尽的苦楚,她抱着侥幸的心理
“这么久以来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你从未对我有一丝爱意?”
“是!”阎玖卿没发现南笙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
“哈哈哈哈……”阎玖卿笑着,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南笙的一个“是”字彻底把她的希望击破
这时她反倒冷静下来了
“天族,人界,还有我阎氏一族,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为引我一个小女子入套,还真是三生有幸”
阎玖卿的目光扫过一众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府主可是谦虚了,你阎氏一族古老神秘,掌握人间生死,就连神,也得忌惮三分”,月娘说着凑近阎玖卿,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神又怎么会允许有威胁自身的东西存在呢?”
月娘起身,掩饰了眼中的杀意,依旧风情万种道:“府主想不想知道地府发生了什么?我想府主的老熟人会告诉你的”
她用眼神示意白泽,被捆仙锁困住的柒紫被带了上来
柒紫的魂魄十分虚弱,似乎马上就要散去,见到阎玖卿,她不顾捆仙锁带来的痛楚,挣扎着要冲向阎玖卿,白泽一施法,柒紫疼得倒在地,魂魄越发的淡了
月娘看了一眼白泽,“阎氏一族族长的心头血,可死而复生,无论是神,人,还是妖魔”月娘娇笑,“所以我们便与西泽国国君做了一个交易,将府主你骗走,设计取你心头血”
“你们说好没有,快点将血给我们,你们之间的事我们不关心”,南玄清的神色十分不奈
月娘凭空变出一个青玉酒杯,里面装着阎玖卿的心头血,南笙上前接过,转身朝着士兵保护着的水晶棺木走去
阎玖卿这时才发现还有一方棺木,里面的女子肤白貌美,若不是心脏已经没有了起伏,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而让阎玖卿吃惊的是,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容颜,那明明就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为什么记忆全无的西泽国君主会对你这般好了吧!”月娘瞧着她平静的神色,忍不住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