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张坐席,正襟而坐。江晚吟翻着白眼,就着一块石块坐下。他心里一股子火,问这么多干什么,他本想一把火烧了那尸体,至于这个青衣男鬼,本就歪门邪道,弄不死他那就镇压封印。只要做不了恶就行了,有那闲心听故事?
不过蓝忘机如今的修为深不可测,刚才那一道灵力,就打得这男鬼不能回击。都说不夜天含光君受了重伤,三年来一直在云深不知处养伤,如今看来不仅仅是养伤这么简单吧。如今自己的修为依然不低,但要是跟蓝忘机打起来,怕是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蓝忘机丝毫不关注江晚吟,一张冰山似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那青衣稳了稳心神,开始说。
青衣:“我叫青凌,本是个散修。两年前夜猎受了伤,被一名叫寒萧的少年所救,寒萧是出门采药遇见我的,他懂些医术,我身上的外伤是他治好的。后来他回到家中,我便在他家附近住下,本想报答他的恩情。后来他父亲想为他寻一先生,我祖上为官,诗词歌赋略懂一二,便自荐去做了先生。寒萧见了我很是欢喜。”
蓝忘机和江晚吟本就互看不顺眼,此时此地更是安静的出奇,青衣便自顾自的说下去。
青衣:“起初,过了一段宁静的日子。我本打算还了恩情就来开,但我却是越来越离不开寒萧。”
江晚吟:“又一个断袖。”
蓝忘机瞥了一眼江晚吟,没说话。
青衣:“我想这样下去也好,我就一直做他的老师,不做他老师了就住在这城中,看着他就好。可是一年前他父亲娶了一房小妾,不久那小妾就生下一个男婴,那男婴很是奇怪,总是对着寒萧笑,我隐隐觉得有蹊跷,便在一天深夜潜入那小妾院中,竟发现那男婴是半修成人形的黑蛇。再一细想,寒萧是少有的极阴之体,两位也该明白了吧。”
江晚吟:“极阴之体,黑蛇?他想吞食魂魄占有这具身体?”
青衣:“正是。后来我便时时刻刻紧跟着寒萧,生怕有个万一。久而久之府里便传出我和寒萧的各种污言秽语,寒萧也觉察到了我对他的不一样。便疏远了我,我只能对他坦言我的身份和蛇妖一事。可他始终半信半疑。后来蛇妖也觉察到我对他的威胁,便设计让寒萧掉入陷阱,寒萧这才看清他那弟弟的真面目,我前去救寒萧,也中了计,寒萧为救我身死,我逃过一劫,为保住他肉身,我只得舍弃自己肉身。”
说到此,青衣已经哽咽,江氏的几个弟子皆叹息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蓝忘机:“那黑蛇、、”
青衣:“我把寒萧肉身藏起来后,回了寒府,誓要为寒萧报仇雪恨。那黑蛇因为没有合适的肉身,再加上跟我一战受了伤,只能躲在寒府后山养伤。我也受了重伤,只能剑走偏锋,用早年游历遇到的奇书修行。没想到怨气竟能让我迅速增强。我把黑蛇杀了,把他的灵识炼化为我所用。用他的精血温养寒萧的身体。”
江氏门人:“如此残暴”
青衣:“残暴?那黑蛇就不残暴吗?寒萧何罪之有,何其无辜。我的寒萧,奈何我回去寒府才知他早已心悦于我,只是担心世人容不下我俩,才一直不敢露出半分情愫。还要一直应付他父亲安排的各种亲事。我若早知如此,定会带着他远走高飞,天大地大自有我们容身之处,何至于此?”
说到此处,青衣已是癫狂,虽没有眼泪,也看得出他无比痛苦。
蓝忘机:“你想复活他?”
青衣:“对。我要他活着。”
江晚吟:“他已经死了。这只是具尸体。”
青衣:“没有。他还活得好好的。大樊山古坟堆正好是个绝佳的修炼之所。”
说完,青衣又往那具尸体注入怨气,原来就虚弱的身形晃了晃,他急需怨气。
青衣:“我并没有害人,我只是激发了一点怨气,你们就这么爱多管闲事,不肯放过我。”
蓝忘机伸手探查他身后那具肉身。
蓝忘机:“这具肉身已经没有了一丝灵识,有的只是怨灵的浑浊之气。”
蓝忘机:“他回不来。你占着他的肉身他无法轮回,只能在地府徘徊,最后有可能被恶鬼吞食,对他又是一场折磨。你既心悦他,就该多为他想。再者,就算怨气让他回来了,他也不是原来的他了,他只能一直靠这些怨气活着,这些怨气只会让你们丧失神志,最后与黑蛇无异。”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超出了他的极限。就连一旁的江晚吟都听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