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琉璃面前立着书本，高高的书框遮住了她探究的眸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白。
小白看书的速度很慢很慢，小琉璃都漫不经心地看完了半本，她却只是翻了了了数页。
若不是她的瞳孔清澈，并不会散，小琉璃都要以为她一直在发呆了。即使她过一阵子就会翻书，好像是在看。
但就算是这样，小琉璃也还是觉得小白一直在想事情，不像是在想过往未来的事情，像是在想一件浮现与眼底的事情。
没有根据，没有由来，全凭直觉。
小琉璃继续保持着偷瞄的姿势，目不转睛地一直等着，等着……
终于，等到了小白翻页！
她奋力一蹦，脚下椅子都由于惯性摇摆了几下，而她"嗖"地蹭到小白身边，让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很近……
近到小琉璃的小脑袋能直接抵在小白瘦小的手臂上，身子全蹲，眼眸笑得弯弯的，像两个月牙儿，嘴角翘翘的，意外的有点谄媚。
"嘻！"
"白姐姐～，我问你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好不好～？"
小琉璃娇嫩的小脸蛋蹭着小白的手，声音甜美，拖着长长的尾音，几分撒娇、几缕谄媚。
却并不令人厌恶，反倒像是小孩子的淘气，比如说：不给糖就捣蛋。
小白瞳孔微缩，小琉璃的洋娃娃形象给人的视觉冲击不同凡响，她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小琉璃的脸上旋即笑开了花，用力地点着头:"嗯，嗯！"
接着快速撤回了座位，坐定。
小琉璃自然地捏起茶杯，轻啄一口，恢复回往日的精致玩偶形象。
放下茶杯，小琉璃面色严肃地看着小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白姐姐，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如果你不如实回答，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小琉璃在心中如此想到。
小白看着小琉璃紧绷的小脸，不免觉得可爱，果然长着那么一张得天独厚的容颜怎么做都让人于心不忍:"嗯，好。"
得到小白肯定的回复，小琉璃很满意:"那白姐姐你听好了，我要说喽，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哦～"
小琉璃又一次地提醒小白要如实回答，这次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
小白耐心地听完小琉璃再次的重复，她不觉得烦这样很，只觉得小琉璃的声音很有穿透性，似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听得小白有一丝恍惚，但她没有细想。
依旧回道:"嗯，好。"
连小白自己都没发现，当小琉璃第二次强调时，她的回答就转换成两个字，并且语速逐渐变慢……
小琉璃意味深长地笑着:"白姐姐，你为什么会认为那50G图片很奇怪，……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小琉璃的语速还是悠悠的，甚至在一些点上故意地停顿，没放过小白任何的细微变化。
小白的瞳孔忽的有些发散，她思索了一会，声音断断续续的:
"它的……出发点很奇怪，明明应该是官方发图，却全是来源于……江家人，江卿雪还毫不知情……
……额……嗯……还有内容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哪里不对劲我……不知道，但我很明确……它……不对……
……存有点也很奇怪，一般都是广泛存有，它却是私有的，……虽然不乏有意外情况，但存有者都是……独立私有，且……内容不同……
……存有者更加奇怪……，查出的社会评价贬多于褒……，哪怕……我还没明白善恶的分界，也……听说过它的基本分法……
……以及……"
小白还要往下说，就被小琉璃打断了，她放低声音，语速轻柔，如同不想破坏这宁静的环境:"白姐姐，能告诉我那些存有者的身份及社会评价吗？……你有查吗？"
"……能，我有……"
小琉璃暗暗感慨小白的逻辑思维和应对方法，即便不懂也能清晰地推理，自动筛选出有利信息。
小琉璃又一次幽幽开口:"那还请白姐姐告诉我。可以吗？"
"……可以……"小白隐约发觉自已的意识有些飘离，哪怕还能自主思考，却没有了控制的能力。
小白现在的样子"昏昏欲睡"，嘴巴一张一合地说出那些存有者的身份、社会评价，一大串的好像怎么说也说不完。
小琉璃听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意味深长，乖巧的面容染上一层乖张，眸光幽邃狡黠。
终于所有的存有者资料说完，小琉璃掐着时间给小白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温声说道:"白姐姐，说这么久你也该渴了，来，喝口水缓缓。"
小白听话地接着小琉璃的手，饮尽杯中茶，神情呆愣，就像个听话的木偶。
小琉璃嫣然一笑，想起了小白刚刚说的一段话，启唇问道:"白姐姐，你说你听说过善恶的基本分法，你能告诉我它的内容吗？"
"……能……"小白如机器人0.3倍的语速回答着小琉璃的问题，"……当社会评论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时，那个被攻击的人就一定得罪了……很厉害的人……如果攻击者中有执法人员，可基本断定这人为恶人……"
小琉璃认真地听着，这分法虽说可以解释普遍情况，可一些特殊情况就不能解释，例如她、例如先前的Azrael组织、例如其他"完美"的犯罪分子……
但作为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孩的判世标准，还是足够的。
小琉璃再次幽幽开口:"白姐姐，我不明白为什么能判定他是恶人？你能告诉我吗？"
小白机械地回答:"……能……
法律是……全国各族人民的意志的……集中体现……象征着善面……
……而执法人员是背负正义的使者……与之违背……都是‘恶’……"
小琉璃眉头微皱，虽说不能说这项观点是错误的，可也不能说是对的，这太片面、太具一定性了。
"白姐姐，这是你自己理解出来的吗？"
"……不是……是……是她……告诉我的……"
她(他)?
哪个她(他)?
小琉璃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小白，这种情况下是无法说谎的，那那个"她(他)"是谁？
不知怎的，小琉璃想起了小白的姐姐，她一直没知道她的名字和性格，但她知道那是个一个月内都没有和自己妹妹有过多接触的姐姐。
按理来说，小白姐姐应该很差劲。
可从小白对自己姐姐的只言片语中，听得出她不讨厌自己的姐姐，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
这不是对极品亲戚的态度，绝对不是。
小琉璃想要知道肯定的答案，可这情况不允许，能具有针对性问题会破坏这极佳的环境，她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提出那样的的问题，仍然能保证被催眠者的稳定。
小琉璃话锋一转，问道:"白姐姐，能告诉我是谁教你‘善恶基本分法’吗？"
"……是……"小白说话声一顿，眸光在小琉璃看不到的角落里闪过一丝清明，"……不……不能！……"
小琉璃怔住了，虽然她的催眠能力不如别人，但控制能力天生就比别人强很多。
她勾唇一笑，今天算是遇到有趣的事了。
小琉璃凝视着小白，上下左右地端量，不放过一点儿细节，要不是这里没有手术刀，要不是这里情况不予许，她就想刨开小白的头颅，研究研究里面的结构。
太有趣了！
没有了小琉璃的指示，小白便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突然，小琉璃定像的视觉中有什么一动，她定睛一看，小白的眉头轻皱，嘴唇紧抿。
遭了！
小琉璃惊异，没有到小白快要自己醒来了，这可不行，被她催眠的人要是自己醒来，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白姐姐，白姐姐……"小琉璃的声音有些慌乱，但她尽力地压柔声线，让自己的声音更具催眠力，"白姐姐，你要是不想说，我们就不说，好不好？"
小琉璃紧张极了，手紧捏着衣摆，不停地舔着嘴唇。
"……好……"
听到小白同意的答复，小琉璃心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好险好险。
小琉璃又舔了下嘴唇，虽说这个时候应该结束催眠，但她还有些问题想要知道。
她先问了个无所谓的问题，确保真的无事:"白姐姐，你能告诉我剩下的奇怪之处吗？"
小琉璃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小白的回答：“……能……”
“那就请白姐姐你跟我讲讲了～”小琉璃笑若桃花地撑着脸，意味不明。
“……奇怪点就剩下一个……也是最主要的……一个……它的占用空间……太大了……明显就有问题……”
小琉璃闻言，嘴角一抽，感情她还猜对，就她这直觉，比起催眠师，她更适合当算命师，一猜一个准啊。
小琉璃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白到底是个不韵世事的孩子，理智的分析与推理是后天培养的，但那也是个孩子。
小琉璃又给小白倒了杯茶，让她喝下去，调整好状态才说起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白姐姐，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是小琉璃的百思不得其解，她与小白的交际并不多，可小白当时的反应接近了本能。如果那时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是不会死，却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
她的血流速度一直异于常人，流速不定，有时很慢，有时快到是常人的两倍，说实话她都认为自己是个怪物，没死就是个奇迹。
小琉璃收回感慨的思绪，转向小白，这是的她已在娓娓道来：“……因为在那之前……你帮过我……就是个好人了……我姐（姐）……我听说过……好人都是该受到保护……所以……就救了……”
哪怕小白说得模模糊糊的，小琉璃也还是感觉心中暖暖的，什么叫“你帮过我，就是个好人，所以帮了”，这年纪不小，歪理也不少。
小琉璃现在是彻底无语了。
她真的很想见见那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小白姐姐，这位的歪理集一定比小白还全，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琉璃心中的暖意怎么也藏不住，最后都转化成了牵引力，带动她的嘴角往上翘，怎么也降不下来。
小琉璃的心情已经很久没这么好过了，在她抛弃自己的善良后，所有的笑容都是伪装，只有今天笑得畅快淋漓。极好的心情让她忘了人设，无厘头地说了句闲话。
没想到，小白还应了。
小琉璃一顿，又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指示，小白依旧照答。
咦？
小琉璃又说了几句日常话，小白也回答。
试过来试过去，最后小琉璃问到了小白的家庭，她闭口不谈。
唉……
小琉璃“久违”地叹了口气，小白啊小白你除了家人就真没什么重要的了？
问其他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家人，鸦雀无声。
催眠是一种以暗示话语来间接或直接地控制他人的潜意识，你却将家人放在比潜意识更深层次的地方。
那是哪里？
血液、骨肉、心尖上？
小琉璃没法推测出来，她应当是整个Azrael组织里最冷血的人了。
小琉璃起身，在小白耳边低语：“白姐姐，我要走喽。我走后，你能自动完善这段交流吗？”
“……能……”
呵，果然！
小琉璃又在小白耳边说道：“白姐姐，你给我记牢了‘逢人只说三分话’，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嗯，我走了。”小琉璃不留念地走了。
★★
小白啊小白，我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比你姐姐那些歪理还片面，但你真的太相信这个世界了，它不友善，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呆子”。
愿你以后所遇之人皆是良人，如若不是，就冲你是第一个“救”我脱离“苦海”的人，谁害你，我就害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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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霖柒在此小声逼逼：其实我空余时间一直有打字，就是因为没有稳定设备，更新速度缓慢
凌霖柒反正我更新也没点准确时间，那就除了一定时间，若有多打就发布了
凌霖柒多了算送的，少了算死了！
凌霖柒就这样了，你们要早点睡哦～
凌霖柒固定的求收藏求长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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