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也是女子，又怎会看不出来。”
朔玥说是像是理所应当，可她还故意的没有说完。她能看清的原因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因为，她是一个旁观者，一个不带任何的私人感情与利益得失去看的人，自然是看的更为清楚分明。
不然，那同样是女子的顺德在大国师身边这么多年，不就没有看清这一点。
慕小乔“师父，既然她喜欢你，你也这般喜欢她，为何还生生错过？”
大国师，倏尔停住。
国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给这天下办丧？”
慕小乔“师父，弟子冒昧说一句。”
慕小乔“不管是在愿灵里看到的，还是那书中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心境，都能真切的感受到，那位前辈是对这世间山河万物心存热爱喜欢的，您又何必要把她所喜欢的一切都给毁了呢。”
国师“若不是这天下人，她也不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世上。”
朔玥忽然想到，如果他心中的爱人，是为了这天下人不得不逝世，归于尘土。所以，他才会恨这世间，恨这世上的所有人。
他纵容顺德暴虐弑杀，纵容四方叛乱，纵容厮杀，纵容天下大乱。
他想要战争。
他想要……为这天下办丧。
又或者说，他想要用这天下的鲜血，来祭奠他失去的那个，失去的爱人。
这近乎癫狂到没有一丝理智的想法，是大国师心里真正的目的。所以他说自己着白衣是要为这天下办丧从来都不是一句狂妄的戏言，他是真的要为这天下办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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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玥看着他一身缟白的背影，从未有过这样的不满和不平，扬声道。
慕小乔“师父，你和顺德这般身在高位的人。是看惯了残忍，还是习惯了恶毒？你们对自己所作所为，便无丝毫怀疑，或者悲哀吗？”
大国师脚步微微一顿，他侧过头来，身影在墙上蜡烛的逆光之中显得有些恍惚。
国师 “我也曾问过他人，这般言语。”
慕小乔“师父，也曾有我如今的这般境地吗？”
强大如国师，也有像自己一样受制于人，由着别人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人生。
这种境遇，他也曾有过吗？
国师“没有人生来就能稳稳当当地站在这主宰者的位置。”
这话倒是，即便是天君又如何，身居高位，却徒有虚名，没有实权。这皇位上坐着的人虽然是他，可是这皇位摇摇晃晃，好不稳固。
慕小乔“可我真的不理解师父的心境，您深爱着那个女子，即便只是有着一张相似的脸，你都愿意倾其所有的去保护。”
慕小乔“纵然我没有亲眼见到过那位前辈当年的风华绝代，但是如果她知道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正在破坏她以命相护，真心热爱的这世间，不知道那位前辈会如何想。”
国师“你这是，在教训我？”
她很快低下头去。
慕小乔“朔玥不敢，只是那愿灵里，前辈所许下的愿望，师父应该记得清楚才是。”
“愿这世间再无战火纷飞，愿世间，再无流离失所。愿众生，再无谎言愚弄。愿天下，再无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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