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小乔愣愣的坐在马车里,一直在想着燕侯爷后来说的话。
薛定非,谢危 ,畏寒,雪天……
“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啊……那个冬天,又是那样地冷,也不知宫里面点没点灯,生没生火,夜里会不会有人为他盖上被子。多狠心肠的人,才舍得将他推出去呢?若老天有眼,发了慈悲,还叫这孩子活在世上,不知该长成什么模样?”
那时候,平南王逆党之乱平息,众人回到皇城却只看见了三百义童的尸体,在冰天雪地中都冻在了一处,面容模糊,辨认不出是谁家的孩子。所有人都以为薛定非的尸体也在其中,但始终无法找出他的尸体。
后来先帝下旨将所有尸体都葬在一处,只当薛定非也在其中。
燕侯爷的长姐一怒之下和离回了家,却始终不愿相信那孩子葬身于三百义童冢内,后来更是看着一并被送出去的慕家姑娘救了回来,更是坚定了薛定非也没死的猜测。
她含痛忍辱,多方找寻,只可惜天下之大,杳无音信,不过也是个小小的孩童罢了,便是再聪慧,又怎能逃过宫墙的围城,逃不出乱党的刀剑。
最后,含恨而终,临死前还在记挂着孩子……
所有人都觉得不过是为人母者不相信孩子去世罢了,直到大半年前,燕家抓住了平南王逆党,他们竟是有人招供当年没杀定非世子,他趁乱逃走了,下落不明。
这才让燕侯爷又生出了念想,或许,薛定非真的还没死。
他问起谢危,又提起薛定非……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但是这可能吗,谢危会是当年的薛定非?
可在幼年时,自己和他共过一场生死患难,若他真是薛定非,为何从不提起当年……
秋水“姑娘,前面就是府门了。”
她今晚没有回宫,而是回了老宅住,听见秋水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待秋水掀起车帘伸手递过来扶着下了马车。
秋水“婢子在您回来前通知了府上,里面应该备好了热水,您梳洗后就能休息了。”
小乔却摁住了她的手,站在马车前仰头看着屋檐上的牌匾,静默了好一会。
秋水“姑娘,您在看什么呢?”
慕小乔“如果一个人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来,他为什么会掩藏身份的不与家人相认,改头换面,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秋水“虽然您说的话婢子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这个道理,姑娘您应该明白的。”
慕小乔 “何解?”
秋水“当年您被救回家中,为何会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忘记了逆党叛乱一事,这两年,您又为何不与燕家有来往。”
所谓旁观者清,大概就是秋水这般,简单一句话就点清了小乔当前陷入的迷局。
慕小乔“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的就是你了,秋水,你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让我清醒。”
秋水“姑娘既然问起,说明您很担心这个人,那您应该理解,他有苦衷。”
慕小乔“吉人有天相,既是上苍眷顾,便该叫他劫波历尽,琢磨成器。真相,迟早会大白于天下,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秋水“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姑娘都该保重自己的身子,等到这一日的到来。”
慕小乔“你说的对,我听你的话,一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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