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周子舒的面前,也是散落了许多酒壶,一醉解千愁,却又只能,愁更愁。

周子舒小二,拿酒来。
周子舒酒!
小二正欲上酒,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裴浔颜小二,别上了。
小二回头,看到人时,不由得微微一愣,面前这女子,怎么披头散发的,实在不雅,身上穿的,怎么还……有点眼熟?
裴浔颜你看够了没有?
“对,对不起,客官。”
裴浔颜眼一瞪,那伙计立马低下了头,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在托盘上了放了一点碎银子,道。
裴浔颜这位客人,今晚不用你招呼了。
“好嘞,客官。”
收了银子,那小二可不就屁颠屁颠地走了,当然,眼神不敢再乱瞟。
这钱还是周子舒给的,只是,当时买暗器的时候,没有用到。
周子舒我的酒呢?!小二!
小二迟迟没有拿酒来,周子舒不耐喊道,但是已经被打了招呼的小二,自然没有再搭理他。
裴浔颜缓缓朝他走去,布料随风掀开了一丝,露出白皙小巧的脚掌。
裴浔颜周子舒,别喝了。
裴浔颜站在周子舒面前,看着他那副醉鬼模样,眉头紧锁,周子舒疑惑地抬头,待看清楚来人时,硬扯了扯嘴角,调笑道。
周子舒阿语,你这穿的是什么啊?
裴浔颜……
她的衣服早就穿不了了,浑身光着,也不是个事,她便扯了被子,马马虎虎给自己做了件“衣裳”。
周子舒阿语。
周子舒打了个酒嗝,憨笑着。

周子舒你也一起喝啊。
裴浔颜周子舒!
裴浔颜气急,低声斥道。
裴浔颜这么喝,你这又是解哪门子的愁?!
周子舒被她凶的一愣,眨巴眨巴眼,突然蹦出一句。
周子舒阿语,我还是想听你叫我子舒。

裴浔颜……
这语气,她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裴浔颜行了。
裴浔颜语气软和了下来,她向来都是见不得这群“小崽子”撒娇。
许是年纪大了?
啊呸呸呸!她正年轻着呢!
裴浔颜回去休息。
周子舒我不回去。
周子舒见她软和了,他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
周子舒阿语,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是稚童?还是妙龄?又或者,两个都不是?
虽然他答应了不问,可还是难以控制自己,借酒相问,裴浔颜沉吟半晌,才呢喃出声。
裴浔颜重要吗?
稚童的她,活的更久,却又处处受限,妙龄的她,逍遥自在,但也,短命罢了。
周子舒呵,是不重要。
什么都不重要了。
周子舒嗤笑一声,继续给自己灌着酒,突然视线一扫,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青紫,他给她脱衣服的时候没敢睁眼,方才视线又迷迷蒙蒙的,只顾落在她奇怪的“衣裳”上了,醉了嘛,记性不好。
周子舒你这是谁弄的?
周子舒眼神变了,酒壶也放下了,看起来像是个清醒的,可刚才那样…她还真有点说不准了。
裴浔颜还未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起身,踉踉跄跄地就要朝门那边去。
周子舒是不是温客行那个鳖孙?
周子舒我找他去!
裴浔颜……
真是久违,自从周子舒脱去那层面皮后,就再没有听他这么骂过了。
裴浔颜行了,回去。
周子舒嗯?
周子舒瞪大眼看着她,难以置信。
周子舒你骂我了?
裴浔颜??
周子舒阿语,你忘了是谁给你吃,是谁给你钱,你还骂我…
裴浔颜
裴浔颜周子舒你又作什么妖,你不走,那我走了。
说着就要走,没走几步,突然觉得自己整个身体腾空了。
周子舒你光着脚瞎跑什么。
周子舒柔声道,就这么抱着她上楼。
裴浔颜你是醒着的?
周子舒我醉了。
裴浔颜……
看着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周子舒你跟温客行,是旧识?
裴浔颜不答,周子舒又调侃了一句。
周子舒又装成哑巴了。
裴浔颜周子舒!
周子舒好好,不闹了。
周子舒笑着,眼神里自带宠溺。
裴浔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