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白衣特意点名自己请他吃饭不行,周子舒倒有些好奇了,出声询问。
周子舒这位仁兄,恕在下眼拙。
周子舒难不成请你吃饭,还需要特殊的资格不成?
叶白衣那倒不是。
叶白衣只是你的忙,我帮不了。
周子舒我都还没开口呢。
二人对话间始终保持沉默的林鸢因为叶白衣的回答,心底没原由一紧。
什么叫周子舒的忙他帮不了?
视线自男人身上再移向叶白衣,就听他盯着周子舒一副将他看透的模样道:
叶白衣果然是作得一手好死。
叶白衣可是天人将死尚有五衰,苦不堪言,为何你一个快死的人却能活蹦乱跳?
林鸢闻言心情愈发沉重,难不成这家伙真的看出了什么?就仅凭这几眼?
他到底是谁?能有这般能力?
吃惊之时就听他不紧不慢继续——
叶白衣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中原武林多了很多有趣的人。
叶白衣这样,待我回去想想,下次你们不妨在请我喝酒,没准我能想出法子。
语毕,拿起手边的佩剑离去。
周围转眼间只剩下周子舒温客行与林鸢三人,同样将叶白衣的话听在耳中的温客行不解盯着周子舒,什么叫快死之人?
转头看向仍旧坐在桌边的林鸢,小姑娘又露出少有的认真神色,垂着眼眸看不清其中意味,但能感觉到周身气压很低。
这两个人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入夜,今日分外晴朗的岳阳城即便到了晚间空气中也依旧弥漫着一股燥热。
各怀心思的温客行周子舒林鸢三人,齐聚在周子舒房间,玩起了谨言慎行令。
温客行四啊四啊。
林鸢二啊二啊。
周子舒六啊六......
温客行阿絮你又输了。
温客行你这划遍晋州无敌手的水分有点大啊,把阿鸢教的也一样菜。
温客行早知道就不和你们玩这谨言慎行令了,倒像我欺负你们似得。
这已经不知是周子舒和林鸢今夜输得第多少次了,总之战况是相当惨烈,温客行一直赢得开心,不过究竟是真的菜还是故意在输哄着人玩,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见温客行倒满酒看向周子舒。
温客行说吧,谨言还是慎行。
周子舒谨言。
温客行好,那我可就动真格的了。
温客行我问你啊,今日酒楼里那个奇怪的小白脸说你作得一手好死,是指你身上时时发作的旧伤吧?
林鸢......
再次提起周子舒身上的伤就像在林鸢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再扎一刀,小姑娘下意识握紧手中酒杯,可两人却浑然未觉。
周子舒这就是你的问题啊?
温客行当然不是。
温客行我要问的是,你这伤从何而来?阿鸢是否也早已知晓?
周子舒你这是两个问题。
温客行哎~阿絮,酒令大于军令,你可别输不起啊。
周子舒低眸轻笑,其实自白日叶白衣说过那番话后,他便猜到温客行定是会问的,考虑到身侧小姑娘的情绪,怕她担心,还是选择以最委婉的方式告知对方。
周子舒我要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信不信?
温客行我不信。
温客行我信替天行道,天不报,我来报。
温客行摇头,眼神坚决狠戾。
似是意有所指但周子舒并没发现。
周子舒我活了这么久,造了这么多孽,死后多半是要下地狱的,所以啊,趁活着的时候多给自己赎点罪。
周子舒这伤,就是为了赎罪而负。
周子舒至于阿鸢......你这是第二个问题。
温客行那我待会再问阿鸢便是,你别跑题啊,这可不算答案。
周子舒我自己干的。
男人轻叹一口气声线刻意放轻,说完下意识看向林鸢,见她神色平静饮着酒似乎没太注意两人对话,这才放下心,可听见此番答案的温客行却是不解的蹙起眉。
温客行啊?为何?
周子舒这也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周子舒想要知道,得先赢我。
温客行好,谁怕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