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明显发觉,孟宴臣最近来酒吧的次数勤了些,不过这次又有些不同,他整个人压抑到了极致,一杯又一杯的不停给自己灌酒,像是想要借由酒精来发泄什么一样。
肖亦骁你最近怎么了?
有些看不下去的肖亦骁问他。
孟宴臣没怎么。
肖亦骁你觉得我信吗?
孟宴臣没说话,将杯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又自顾自倒上,反复进行着此番动作。
肖亦骁你慢点,酒不是这么喝的。
肖亦骁酒得慢慢品,是得给人带来快乐的,不是让你借酒消愁用的。
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肖亦骁的话,孟宴臣突然停下摩挲着酒杯,给他讲起故事。
孟宴臣有两只毛毛虫,生活在黑暗的洞里,没有光,很压抑,他们只是毛毛虫,谁也没有办法逃出去,但还好有两只,可以相依为命,虽然黑暗,但有陪伴,可突然有一天,有一只要羽化了,变成蝴蝶飞走了,剩下那只毛毛虫,还待在洞里,暗无天日。
肖亦骁那另一只毛毛虫也会变成蝴蝶的。
立刻应声的肖亦骁安慰他。
可孟宴臣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孟宴臣外面的蝴蝶太多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那只毛毛虫了。
肖亦骁小鸢又有男朋友了?
叹了口气的肖亦骁也倒了一杯酒。
他这般聪明,自然听懂了孟宴臣的故事,孟宴臣和林鸢之间的事虽然从没告诉过肖亦骁,可他这么了解两个人,对感情也如此通透,自然是能看出来,不过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却除了陪着孟宴臣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那个阻止的人,是他们的妈妈。
肖亦骁谁啊?那个索俊?
肖亦骁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可能呢?
孟宴臣没有什么不可能,你这么了解小鸢,看她对过哪个男人这样。
肖亦骁八字没有一撇的事,你别想太多,回头我问问小鸢。
与他碰了碰杯的肖亦骁说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他父亲,找他回家有事,他便只能先回去,离开前嘱咐孟宴臣不许喝了,可孟宴臣哪会听,还是喝的醉醺醺的。
准备回家的时候,他又叫了代驾,好巧不巧的依旧是叶子,不过有些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目的地不是自己家,而是林鸢家。
大抵是因为喝的太醉了,孟宴臣想和林鸢问个清楚,说个明白,便借着酒劲来了。
车缓缓停进车位的时候,正巧林鸢也刚回来,注意到孟宴臣的车,下意识走近,看到驾驶位上女人的瞬间,头也不回的转身。
在她走近那刻便注意到的孟宴臣看她离开顿时慌了,眼神落在她身上,抬手接过叶子递来的车钥匙,大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纤细手腕,可林鸢却一言不发,固执的想甩开他,孟宴臣实在是受不了她这样,直接揽着膝弯将人扛在肩上,在叶子怔愣的注视下将她带进了电梯,迈入电梯的那刻,小心将她放下,头也不回的按下楼层,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两侧,将人控制在这逼仄的空间内。
孟宴臣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
林鸢看你和新欢打得火热,不想打扰你们。
孟宴臣哪来的新欢?
俯身缓缓靠近的孟宴臣追问,感受到男人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林鸢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赌气一般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林鸢你车上的那个。
林鸢不能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找一个和她有三分像的替身,是不是也不错?孟宴臣?
扶着电梯壁的手紧握成拳,孟宴臣没说话,一把摘掉鼻梁上的眼镜,堵住她那张可能继续说出什么伤害两个人恶毒言语的嘴。
浓厚的酒气瞬间布满两个人的口腔,孟宴臣紧扣着她的头,毫不怜惜的掠夺她的气息,舌尖缠绕,霸道的像要把她占为己有。
林鸢孟宴臣,你是不是疯了?
措不及防的林鸢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了他,醉了酒头还有些晕的孟宴臣后退几步,眼眶微红,无辜又可怜的盯着她。
像是一只渴望关爱的小兽。
孟宴臣阿鸢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说完不等林鸢回答,就整个向她倒过去,下意识抬手的林鸢接住他,他便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怕被抛弃一般紧紧抱着她。
林鸢我喜欢。
林鸢可是,我们到底还怎么办呢。
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孟宴臣,林鸢无声叹了口气,此刻恰好电梯抵达十四层,她扶着整整高出自己一头的孟宴臣艰难向家门口走去,开了门,又跌跌撞撞的扶着他来到客房,脱掉他身上的外套,用浸了水的手巾为他擦了擦脸,这才关上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过她没有睡,在酒柜拿了瓶酒,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从黑夜坐到了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