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笑容阳光的方多病将酒壶递到他面前,林鸢和李莲花见状,抬起酒壶与他轻撞,林鸢和方多病都抿了一小口,李莲花却喝了小半壶,将酒壶放下的同时缓缓开口。
李莲花我和师兄,如手足,我纵然以为理念不同,也不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情感,却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恨我。
方多病你以前从未察觉过这些?
小心翼翼探头看向他的方多病询问。
便听李莲花边回忆着边继续。
李莲花从前,他总护着我,也曾帮我挨过师父的打,那个时候,我主意多,脾气又倔,师父总罚我,我罚跪时,师兄就塞糖给我吃,说宁愿受罚的是他,后来慢慢地,师兄真成了挨罚越来越多的人。
李莲花那时,我和师兄经常比试,为了让师兄高兴,我也曾故意输给他,可却被师父发现,教训了一顿,师兄也很生气。
李莲花那之后,我就再没让过,我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再生气了,其实他早就已经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而我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李莲花后来,师娘和师父闹得凶,互不相让,于是他们俩就决定要打一个赌,看谁带出来的徒弟更优秀,师父师娘两个人抓阄,我呢,就跟了师父,师娘便带走了师兄,他们俩有个约定,就是每个月都要比试一次。
方多病从那之后,我爹每次比武都输给你,只怕心里是更恨了。
猜测到后面发展的方多病接过话。
李莲花可能,我也从来就没有对过。
林鸢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语气意味深长的李莲花叹了口气,林鸢闻言立刻否定,尾音落下,方多病也出声。
方多病没错,人生在世皆在自渡,有的人看得透,有的人看不透罢了。
有些意外方多病会说出这番话的林鸢看他一眼,同时也看过去的李莲花抿了抿唇。
李莲花我年少之时,结识了无了和尚,他总说我心无菩提树。
李莲花那个时候,我心高气傲,根本就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可后来深想,有的人入了江湖为的是立心,而有的人入江湖,为的是立命,我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方多病李相夷可是武学奇才,天下第一,别人我不知道怎么想,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是我方多病从小的梦想。
李莲花年少时浮华太甚,自然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围绕身边,在我心里,师兄始终特别一些,可说到底,我也从未对这段关系尽过心。
方多病这就全怪自己了?
方多病要我说,该自省的其实是我。
方多病我娘曾跟我说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同喝酒,杯杯盏盏,你来我往,多多少少各自随意才能更尽兴,可我却忘了我和你李莲花早就推杯换盏交过真心了,何必杯杯干净见底呢?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亦是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在安慰他的方多病笑着抿了口酒,话音落下,林鸢便摸了摸他的头。
林鸢说得对。
林鸢我们方小宝真是长大了。
李莲花这关心也好,喝酒也罢,关也闯了,酒也喝了,我看我这师娘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了,语气在这里耗下去,不如,择日再来?
回忆结束,李莲花便想离开,谁知刚说完,方多病便早有预料般笑着瞥了他一眼。
方多病芩婆根本不住这吧?
方多病这里虽然常常有人打扫,但没有半点生活痕迹,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地上有针叶,是此处没有的,想必是常来打扫的人不小心落下的,我看到远方南峰之巅到时松林密步,想必那儿,才是芩婆的所在之地吧。
双手背后起身的方多病瞥了眼远处的山巅,并不否认的李莲花笑了笑,觉得这小子是越来越难骗了,而这一次,方多病也没生气,只是转身看向他,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方多病关乎你性命之事还敢糊弄,时候不早了,乖乖跟我和小鸢走吧。
李莲花到底还是拗不过两个人,跟随他们来到了南峰之巅,此处竹屋也叫云居阁,不过不同的是,方多病刚靠近,迎面便飞来数不清的暗器,接着传来略显苍老的女声。
万能的女配(芩婆)谁人擅闯我云居阁?老婆子已立了誓,此生不出山门不见外人。
方多病芩前辈,晚辈天机堂方多病,与我一道的还有令徒李相夷,还望前辈开门一见。
万能的女配(芩婆)李相夷已经死了十年,可打着他名号寻上门招摇撞骗的还这么多,老婆子这里没什么好处,滚吧。
方多病那晚辈只能硬闯了。
见身侧李莲花没有出声的意思,屋内芩婆也没有放人进去的打算,方多病便拔剑朝那些暗器迎上去,动作快到林鸢想阻拦都没来得及,李莲花见状,这才上前一步开口。
李莲花师娘,请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