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庆之我当初从奴隶营逃出来,是你父亲收留我,与你伴读,当时是你们父子答应待我从战场归来,便还我自由之身,去除奴籍。
既然李饼主动提及年少,邱庆之便也没有回避不提的打算,声音平缓的说起当年之事,李饼闻言,误以为他还在介意,解释的话未等说完,便被邱庆之近乎漠然的打断。
李饼从战场回来之后,是你佯装不认识我们,况且你当时贵为左将军,怎么会介意……
邱庆之不管怎么样,是你们父子没有做到,凡事都怕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我想要更进一步,这就是我的阻碍。
李饼所以尚书以此为要挟,现在把柄在杀手的手里?
李饼迅速便相信了这个理由,以此做出推测。可始终紧盯着邱庆之的林鸢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她尚未来得及开口,邱庆之也没等回答,他就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反应迅速追了上去,谁料城门却忽然关闭将他隔绝在外,同一时间,原本还能够看见片片漂浮着彩霞的天空彻底黑了下来,李饼见状,急忙抬手将林鸢护在自己身后。
李饼卿卿……
林鸢放心吧李饼,我能保护好自己。
林鸢你不要因为我分心。
知道李饼会担心,不想他因为自己分心的林鸢不等他将话说完,便笑着主动开口。
李饼好。
对林鸢的身手很信任的李饼点头,林鸢快速退开不想给他拖后腿的同时,城墙上忽然滑下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色身影,林鸢一眼认出了他,李饼也很快便猜到了他的身份。
李饼你是……
李饼甲字头,一枝花!
一枝花我是谁不是很重要,只要你能够追上我,我的秘密就全都归你了。
他没有承认的朗笑两声,像个恶作剧的孩子,说完飞身离开,李饼紧随其后,两人在已经破败的奴隶营中展开一场追逃游戏。期间,他们的对话时不时传入林鸢耳中。
李饼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枝花我就知道你会问这种俗不可耐的问题,无聊。
一枝花想知道我是谁,打一架,打赢了我就告诉你。
李饼和一枝花的动作虽然都很敏捷迅速,但还是有些差别,李饼多番都处于下风,嘴角沾染上了些许血迹,被迫连连后退,单膝跪地勉强站稳的瞬间,面前的一枝花又大笑几声,随后苦恼的自言自语起来。
一枝花你不行啊,打不过我,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
一枝花伤脑筋伤脑筋。
一枝花我想起来了,你没有用全力和我打。
一枝花李饼,你为什么不变一个样子跟我打呢?
李饼!!!
震惊不已的李饼顿时瞪大了双眼。
面色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的林鸢蹙起眉。
看来李饼的变化,的确和一枝花有关。
可为什么会如此呢?
不等林鸢想出个所以然,一枝花便再次飞身展开进攻,逼李饼变换他想要的样子。
李饼你到底知道什么?
一枝花我知道什么?
一枝花我什么都知道,可是你打不过我,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
李饼你不是尚书的杀手。
一枝花谁?
一枝花哦,我是个杀手,可我不是谁的杀手,我杀谁就看谁让我不高兴了,再或者是,他让我高兴。
李饼那邱庆之又是怎么回事?你手上有他的把柄,让他听命于你吗?
一枝花我手上有把柄的人可多可多了。
一枝花邱庆之?算个什么。
李饼那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心中有很多疑惑的李饼都未得到解答。
他发现一枝花说话总是模棱两可,自己几乎不可能在他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可他偏偏又抓不到他。
一枝花你问这么多就不累吗?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游戏,游戏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有趣,而这个游戏最有趣的部分是什么呢?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玩游戏的人,还是只是游戏里的一个玩意儿。
一枝花就目前来看,你玩不了这个游戏,你只能被玩,知道为什么吗?你太蠢了。
一枝花你蠢就蠢在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的秘密,而我,已经把所有的线索给该知道的人都准备好了。
一旁始终聆听他们对话的林鸢和李饼很快明白了一枝花口中该知道的人是谁,心中顿时一阵焦急的李饼转身准备回大理寺,面上仍旧挂着玩味笑意的一枝花刚想去追他,林鸢就及时走上前,打断了他原本的打算。
林鸢一枝花,别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