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镜堂离开,林鸢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去寻了李饼,她想知道,一枝花所说的留给明镜堂众人的线索究竟是什么。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进入的时候,李饼正在看那个物件,她走上前,好奇的顺势蹲在他的身边。
林鸢李饼,这是?
李饼这是我的日志。
李饼彼时病重,日常所见,所遇所想,全都写在上面。
林鸢啊~就是那时候你自己偷偷摸摸写怎么也不愿意让我看的东西。
经他所言想到什么林鸢恍然大悟。
李饼也笑着点了点头。
李饼不错。
李饼离开神都遇袭时这个东西就在我身上,没想到会落在一枝花手里。
李饼可惜他死了,死无对证了。
李饼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
李饼这事还得找机会另行查起。
并没有着急将日志翻开的李饼好似同她说话好似自言自语,眼神不经意落到林鸢身上,注意到她仍未处理的伤口,起身自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箱落座,拍了拍身边示意她。
李饼过来坐。
林鸢哦,好。
很是听话的林鸢顺势坐在他身侧。
只见他将木盒打开,自其中拿出一小瓶药,小心用手指沾上些许涂抹在她脖颈上伤口的位置,边涂边轻呼着气,柔声询问她。
李饼疼不疼?
林鸢不疼。
林鸢你要是不提起我都已经忘了。
笑眯眯的林鸢摇了摇头,可她越表现的不在意李饼便越心疼,为她涂好药,又包扎起来。注意到他此番动作,林鸢无奈笑了。
林鸢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林鸢就一点小伤。
李饼小伤也要注意。
李饼这几天都记得自己涂药。
一脸严肃的李饼将药瓶塞进了她手里。
知道他是关心的林鸢只能点头应下。
林鸢知道了。
处理好林鸢的伤,李饼继续检查日志,想看一枝花究竟是全部都送来了大理寺,还是留下了什么,边动作边在心中暗暗思索,方才他为林鸢处理伤口的时候特意观察过,她的伤口的确是牙齿留下的痕迹,可却又不像人类牙齿留下的一排齿痕,只有两个明显深陷的痕迹,锋利的好似野兽留下的一般。
一枝花为何会留下这样的齿痕?
他为何会知道他能够变幻的秘密?
一时间,李饼心中堆积了太多疑问。
思索间,他在日志中找到一张夹带的纸张,展开看才回忆起来,这是当初父亲准备脱离奴籍的文书,只是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林鸢这不是……
也知道这件事的林鸢一眼就认出了那东西,未说完,便被将纸张收起的李饼打断。
李饼卿卿,我们再去找他一趟吧。
金吾卫。
邱庆之没想到,他和李饼、林鸢才在奴隶营分别不久,两个人便又一同找过来,心中有些疑惑和不解,却半分都未表现出来。
他永远都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
邱庆之深夜来访,二位有何公干?
李饼可惜是私事。
李饼这是免你奴籍的文书。
李饼三年前我父亲最后一次用印,就是盖在这张文书上,我没有机会给你,自你从军营回来之后,就唯恐对我们父子避之不及。
叹了口气的李饼将那文书递给他。
面不改色的邱庆之抬手接过。
邱庆之除此之外,还有事吗?
李饼大理寺行事一向光明正大,既然将军心患已除,希望日后,金吾卫与大理寺井水不犯河水。
李饼将军的手,别伸的太长了。
邱庆之那也由不得李少卿。
邱庆之我们就事论事吧。
李饼如此甚好。
应声的李饼不再多言,双手背后刚欲离开,转身将文书放在桌上的邱庆之便开口。
邱庆之圣寿节,圣上会在宫中设宴,金吾卫会为此布防,分身乏术,想必在宫宴之前,我与二位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李饼似乎也听懂了,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邱庆之转身,谁料才迈了两步,频频回头的林鸢就叫住他。
林鸢李饼,我还有话想同邱哥哥说。
李饼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轻声应下的李饼先行离开。
他和邱庆之怎样是他的事,林鸢和邱庆之也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大家都是独立的人,李饼尊重林鸢,也不愿意过多干涉,更不会多问,给二人留下空间快步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