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字如兰)宴舅舅!你怎么能娶玉寒那个讨厌鬼的姑姑?
金凌怒气冲冲赶到眉山之时,已经是十日后,眉山的大长老前去东海玉氏下聘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
江澄(字晚吟)金凌!
江澄不悦地抬头,只扫了一眼,金凌不由后退几步。
但一想到日后要处处和自己的死对头虚与委蛇,金凌便也没那么害怕了,一咬牙就大步上前。
他没什么可怕的,他才是舅舅们的嫡亲外甥!他现在畏畏缩缩,以后就只能看着玉寒那家伙登堂入室。
金凌(字如兰)舅舅,你不能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挂念舅妈,就影响宴舅舅的婚事啊!
江澄额头青筋直跳,捏了捏拳头。
江澄(字晚吟)臭小子!越来越不像样了,竟敢教训起你舅舅我来了?
金凌连忙往虞宴西身后躲。
虞宴西好了 ,阿澄。
虞宴西低声制止,一只手将金凌拎到自己面前站好。
一股不详的预感冲上头,金凌愣愣看着虞宴西平静的深情,又从虞宴西潋滟的瞳孔中望见了神色焦急的自己。
虞宴西金凌,如果宴舅舅告诉你,玉岫是我一心倾慕的人,我想要娶她,与她在一起,盼望着有朝一日她也能如此待我,你还反对吗?
金凌微微嗫嚅,终究没有开口。他心里委屈得不成样子,但又害怕虞宴西对他失望。
虽然江金盟约下,舅舅是占据主导的人物,运筹帷幄、强大非凡,也是他既敬又惧的对象。
但宴舅舅是阿爹阿娘乃至舅舅都倚重相信的人,永远笃定而有力量,仿佛从不会有脆弱彷徨,是他一心濡慕着的人。
宴舅舅现在的模样,根本一点都不像他。
虞宴西我令你失望吗?
端端正正坐在案几前,就如同一株冬夜里的寒松,虞宴西俯视着金凌,平静的语调染上抹冷。
除了虞南徊,他只有金凌这一个嫡亲的子侄,原本想着今后要让金凌委屈几分,本存着几分愧疚。可如今见到金凌这个样子,听到他口口声声的质问,他却仿佛生了魔障,想起玉岫说给的那段话来。
若他就是那样的荒唐癫狂、耽于情爱呢?他便不是他了吗?
金凌下意识地摇头。
金凌(字如兰)不是的,宴舅舅,不是的…我,我只是…
虞宴西阿凌,你是我的外甥。玉寒也会是我的子侄。我不会厚此薄彼。
虞宴西捏住眉心。
虞宴西可你要记住,我要娶玉岫,我要同她在一起,谁、也不能挡道。
紧张的脚尖将地面的木装踩出轻微的吱呀声,金凌狠狠点了点头。
金凌(字如兰)阿凌…阿凌知道了。
…
翌日,东海玉氏山门前,一丛新移的蜀葵开得正好。
千树粉云似织、万朵烟霞夭夭,玉岫手执一柄白玉纸伞,着清逸淡雅的雾蓝水仙司雨纹样宫裙,款款拾级而下。
远远观之,好似踏于山雾之上的一只明洁如素的云鹤,旋舞蹁跹,扶摇向远岚。
正在对谈的玉珩忽而闭口不言,再次吃了闭门羹的蓝忘机若有所感回眸,便望见了她。
玉岫却只看见了与玉衍对面而立、相谈甚欢的二人。一紫一玄的两道人影,可谓是形影不离,不用说,便是江澄与虞宴西这对表兄弟了。
蓝忘机看见,虞宴西同玉岫说了句话,玉岫原本微含愁绪的眉眼豁然明朗,笑着点头。
是了,她快要不属于他了。

金凌(字如兰)一夜之间,世界仿佛不一样,没有爱了呜呜呜呜。阿娘啊,舅舅们都见色忘外甥。
蓝湛(字忘机)?你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