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

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苦艾酒靠在门框上，看着琴酒将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塞进公文包，红唇微勾，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让那个丫头单独去三号仓库？你明知道那里的防御系统连你都未必能活着出来，这不是让她去送死是什么？”

琴酒拉上拉链，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眸色冷得像冰：“送死？她是组织花了几十年养的实验品，每一处都刻着‘可控’的标签。我倒想看看，花了这么多资源，到底养出了个什么东西——是真能扛住压力，还是像以前那些失败品一样，一碰就碎。”

苦艾酒轻笑一声，指尖划过自己的发梢：“实验品？我还以为你对她多少有点‘特殊关照’呢。毕竟……她那双眼睛，倒是和你某位故人有点像。”

“少废话。”琴酒打断她，眼神更冷，“她的价值，这次只在于能不能通过这次测试。通不过，就是废料。”

苦艾酒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见过那个丫头，在美国的时候除了在培养皿的时间外，都安安静静待在角落，对什么都懵懵懂懂。这样的“实验品”，真能经住三号仓库的炼狱考验？

凌晨两点，三号仓库的金属门被硬生生撞开时，警报声刺破了夜空。女孩拿着枪，她的程序为她设定了极为高超的枪技，和灵敏的行动，但不济对方人手众多，女孩的已经不知道丢在哪了，她握着打火机，还好这个没丢…她像只被惊扰的幼兽，眼神却异常坚定。激光网从头顶落下的瞬间，她凭着本能蜷缩身体，在地面翻滚避开，机械关节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走廊两侧的机枪开始扫射，她抱着头往前冲，后背被流弹擦过，仿生皮肤瞬间裂开，露出下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骨架。她没停，只是攥紧了打火机——那是她唯一“在意”的东西。

找到文件时，她的左臂已经无法抬起，电路裸露在外，火花滋滋作响。回程的路上，她好几次差点栽倒，全靠右手死死扒着墙才勉强站稳。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她终于跌跌撞撞回到了组织据点，将染血的文件递出去，随后便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修复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她忙碌。他们不是主实验室的核心成员，只是被临时调来的“维修员”，拿着扳手和绝缘胶带，对着她裸露的机械体手足无措。 “这里的线路烧断了……该用哪种型号的导线？”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着螺丝刀，额头上全是汗。

“说明书上没写！主实验室只给了基础维护流程，这种重度损伤根本没提！”另一个人翻着厚厚的手册，声音发颤。

少女躺在修复台上，意识半醒半昏迷，能感觉到有人在扯她的胳膊，力道生猛得像是在拆零件。她想动，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那些“不专业”的工具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的左臂缠胶带——大概是找不到合适的零件，只能用这种简陋的方式暂时固定。她微微睁开眼，看到天花板上的灯泡晃来晃去，像极了三号仓库里闪烁的警报灯。

怀里的打火机还在，被她紧紧压在胸口，没被那些人发现。

她闭上眼，机械胸腔里的散热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钝痛。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通过”了测试，只知道——那个打火机，还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