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叁）

“嗯？你怎么知道？”大宝不解。

“他脚踝上的纹身，吸毒圈中，蜘蛛和蛛网是常见文身图案。有人认为象征禁锢、无助。蜘蛛头朝下表示戒毒，头朝上表示不戒毒。 ​​司承伍蜘蛛头朝下，表示戒毒。”

“所以具体有没有吸食，还得等血液样本鉴定结果出来。”大宝叹了口气，脱下白大褂，“想想中午吃啥吧，饿死了。”

“林队！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于晚醒了！”小黑飞跑过来。​

“看来中午谁也吃不成了。”秦明快速脱下白大褂，换上西服外套：“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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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于晚泪眼婆娑的看着窗外，好看的唇瓣颜色寡淡，双眼无神，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泪珠滚落。

秦明一行人到达病房时，于晚正闹着绝食。

林涛将喂饭的小护士叫到一边：“这咋了？咋还绝食了呢？”

小护士皱着眉：“她一醒来，听说开车的那个男人死了，就开始哭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求着我们给她打抗生素寻死，后来又不吃东西...”

林涛点点头，打发了小护士，接过她手里的饭对秦明说：“于晚不肯吃饭，因为司承伍死了，她也想寻死。这怎么办？”

“他们是什么关系，让于晚非得寻死不成。”

“我来吧，再是什么关系也得先让这姑奶奶把饭吃了，饿死了的话线索又断了。”大宝接过碗，坐到于晚面前，挡住窗前的光。

于晚看了看大宝，转了个身，侧到另一边去。

“你不吃饭的话，身体虚弱就没办法给我们提供有效信息。那么案件的推进会受到阻碍。不管是蔻音案，还是司承伍案。”大宝跟着于晚的脸到了另一侧，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于晚听到这两个人名，明显愣了一下：“你，你们是警察？”

大宝郑重的点点头，刚想把饭送到于晚嘴边，突然！于晚暴跳如雷，将面前的小桌板推倒，拼了命的想站起来拔掉手上的针，可还没下床完全站稳，就跌落在地。

“于晚！你别动！你身上还有烧伤，刚刚重度昏迷好不容易脱离生命危险这是干什么！”

于晚眼神慌乱，尽全力向前爬着，四处迷离的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让我去死！我一条贱命不值钱！用我的命换了其他人的命岂不更好！”

警察都找上门了，这条贱命注定是保不住了。我做了这么多错事，身上有这么多条人命，我活该！还有那个男人...就算我不死，也会被他扒层皮...于晚想着，更是努力的往前爬。可是身体太过虚弱，没爬几下就爬不动了。

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们大惊失色，主治医生更是痛心疾首：“哎呀！于小姐啊，有什么想不开的啊！来来来，小樊给她扶起来扶起来啊！”

而秦明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于晚的反常让秦明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晚的寻死不过是逃避现实，不愿配合调查。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她如果死了，幕后黑手的秘密也就会永远石沉大海，好一个忠心护主。

待众人将于晚扶到病床，盖好被子，于晚早已心如死灰。“你们要问什么，问吧。”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秦明上前两步，漫不经心的用好看的双手玩弄着洁白的手帕：“你完全不用这样，死人的嘴也会说话，我可以让你死后也吐出东西。不过这样代价太大，你死了，背后的奸佞还活着。他在车里动了手脚，差点让你和司承伍都活不成，你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可以，我没意见。”秦明将手帕放入西装外兜，故意摊开两手做出无奈状。

是他？！竟然是他，还对五哥下手！于晚死死咬住下唇，看样子在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

“嗯...”秦明撇撇嘴点着头，“那你就继续寻死吧。”说罢就要转身离去。

于晚没有说话，只是拉住了队尾大宝的手腕：“我说。”

林涛和秦明对视了一眼，拿出本子做笔录。

“从哪里开始说起？”

“蔻音。”

“蔻音啊...”于晚抬头望向天花板。“我和她是最像朋友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