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明明跟我说……”徐长喃喃自语道,但下一秒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他’,是谁?”
与此同时从警方中走出一个人,只不过与众不同的是他身上并没有穿警服。
徐长僵了几秒,动了动唇,并未开口。
“呵…”方才那人轻笑一声,又道:“或者我应该换个问题,3月18日这天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随后男子走到徐长面前弯下腰,压低声音在他耳旁缓缓说道:“还是说,三年前的3月18日当天……”
到这里顿住,徐长猛的抬头,眼瞳里映出多年不见又带着一丝疏离的面孔。
“谢随因。”
被叫出名字的男子又笑了笑,略带嘲讽道:“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像你这种做完所谓的好事还不留名的人渣,早就把我们这些‘狐朋狗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随因说完并未去看徐长的脸色,而是转身对身后的警察道:“给我20分钟行吗?”
“可以,别让嫌疑人跑了。”
谢随因等人到门外后,虽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但是眼神里却是无尽的冷漠,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
“回答我的问题,‘他’是谁?”
徐长愣了愣,表情带着不甘,却还是回答:“我作案的方法以及当年事情的原委都是他告诉我并让我执行的,他并没告诉我他的名字,他每次出现也都穿得很隐蔽,并且一直都戴着口罩和墨镜。”
“他的声音是什么样子的?”
“…听起来很怪,不像他本人的声音。”
“身高,体型,年龄。”
“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五左右,长得挺瘦,大约有二十几岁的样子。”
“有什么很出众的特征吗?”
“在我看来没有。”
“好,我知道了。那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当年的原委说一遍。”谢随因的眼睛微眯,道:“希望你能真诚一点。”
非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好………好。”
“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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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的父亲开车无意撞死了一个人,后来在法庭上被人诬陷,说成是故意伤人,最终被判无期徒刑。
那年,我十五岁。
但……
悲剧并未就此停止,罪恶也将在此泛滥。
三年后,我的母亲在3月18日的那天外出,刚好那天我正从外面回来,在回家的路上,我看见前面有很多人围在一起,以及起伏的车鸣声。
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我却透过人群外露出的一条缝隙里,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人。
地上有很多血,在马路的中间躺着一个女人。
那人正是我的母亲。
我还看见在不远处,有一个因为撞击而被挤压变形的蛋糕。
那天是3月18日,我的生日,亦是我母亲的忌日。
———
“不过你知道吗?我父亲撞死那人的当天,也是那人孩子的生日。”徐长说道,语言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紧接着他又道:“开车撞死我母亲的人……是那人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六年前死者的爱人。”
“很巧,太巧合了,不是吗?”
“……所以你认为当一切巧合汇集到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对吗?”谢随因道。
“换做是你也会这么认为吧。”
“……”
“你害死的那个孩子……”
徐长顿了顿,道:“就是她,那人的孩子。”话语中透出了一丝压抑,但很快又变为讥讽,他笑了一下,又道:“而且她的父亲前几天刚出狱不久。”
一个在六年前痛失妻子的父亲,在三年后开车撞死一人入狱,又再一个三年后出狱的不久被告知自己仅剩的女儿不幸身亡,这又是怎样的悲剧与罪恶?
他自己又会是什么心情?
最终……
一个本该前途光芒万丈,却父亲在狱,母亲离世,前路只剩迷茫。
一个本该有温馨幸福的家庭与生活,却痛失妻女,不知何方为归宿。
这一切都被一个六年一笔带过。
自,
往昔再不复,前程再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