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A城依旧没有半点转凉的迹象，江嚟坐在奶茶店里，有点烦躁地把练习册合起来。
算起来也有半个月没见陆川了。
把东西收拾好，江嚟走出奶茶店，一股热气瞬间冲到江嚟身上，眯了眯眼，江嚟把有些发烫的手机塞进裤袋里。
“嗡。”刚放进去，又来微信了。
江嚟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把手机抽出来，不用想，就知道是苏远。
自从那次聚会后，苏远加了江嚟的微信，给江嚟发了足足半个月的微信。
花式道歉。
苏远：江嚟妹妹啊，你现在搁哪呢？
梨子：外面。
苏远：你有时间来A大一趟吗？
苏远：陆川刚刚申请想把出国机会取消，你也知道吧，他这人……
江嚟没再看接下来的内容，把手机胡乱塞进裤袋里，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A大。”江嚟捏了一把手心里的虚汗。
啧，这人怎么回事。
不是说，等她吗。
下了车，江嚟给苏远打了个电话。
“喂，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
“啊？”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哦哦……我出来接你。”
江嚟看着A大巨大的校标，捏了捏手里的手机。
半个月没见，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等了五分钟，江嚟慢吞吞地挪到校门外的大树下，盯着脚尖发呆。
一双黑色的匡威突然出现在眼前，江嚟想都没想，顺着眼前的鞋子抬头看去。
看清了眼前的人，江嚟有些呆滞地往后退了退。
不是苏远，是陆川。
“热不热？”陆川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照在江嚟脖子上的阳光。
江嚟看着陆川上下滑动的喉结，轻轻地咽了咽口水，再往上看，下巴处有两条淡淡的红痕，像是急着刮胡子被弄到的。
咬了咬唇，江嚟下意识地碰了碰那两条红痕，对面明显地僵了僵身子。
江嚟抬头对上陆川黝黑的眸子，猛地把手收回去，“啊……不好意思啊。”
都忘了现在……
江嚟眨了眨眼睛，手指搅成一团，“不是苏远来吗？”
陆川移开眼神，望着地上的碎石，用脚轻轻踢了踢，“刚刚苏远喊我下来接人。”
江嚟低低地嗯了声，两人陷入沉默。
江嚟有些局促地动了动脖子，想到今天自己来A大，不就是来找陆川的吗，现在人在眼前了，倒也不用通过苏远找他了，省了不少事。
就是，突然面对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嚟深深地吸了口气，“你申请不出国了？”
江嚟眼神往四周飘了飘，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不是说……”
“等我选择吗？”语气稍稍带了责怪。
陆川的脚随意地碾着地上的碎石，漫不经心道：“没有，我说了把选择权给你的。”
“我不会食言。”
江嚟愤愤地捏紧了拳头，啧，这个苏远。
小伎俩倒还升级了。
“那——”陆川弓着背，微微掀起眼皮看着江嚟，带了点痞气。
“你现在想好了没？”
“？”江嚟看着气质跟半个月前截然不同的陆川轻轻皱了皱眉。
恋爱变温柔，分开变拽逼。
这是他的隐藏技能吗？
“去还是不去？”陆川看着没反应的江嚟，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
江嚟咬了咬唇，择日不如撞日。
毕竟从刚刚看到陆川的第一眼起，她心里就有了答案。
默了默，江嚟摁开手机打开备忘录，把来的路上写的东西，念了出来。
“经过我半个多月的思考，从你个人角度出发，出国对你的前途很重要，从我的角度出发，你对我很重要，显然这是矛盾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念完，江嚟抬头对上陆川的眼睛。
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陆川，江嚟摁灭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又是很显然的一件事，我刚刚说的都是废话。”
“？”
“所以我接下来说的有用的话，你认真听。”
“我知道出国对你很重要，这能让你变得更好，但是如果你因为我而不能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走去，说不好听的，我就是你的绊脚石，你知道的，我不愿意成为你的绊脚石。”
“所以，简单来说，我的选择就是，我支持你出国，原因就是——”
“我喜欢你。”
江嚟说完一大段话，脸涨地有点红，熬夜熬出来的红血丝竟也有点泛红了，但却仍然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陆川看着小姑娘泛着红的脸颊，舔了舔唇，慢慢地将刚刚紧捏着的手松开，手上的青筋爆得厉害。
“感觉不行啊？”
江嚟懵了懵，“啊？”
陆川没再等江嚟说话，一把扣住江嚟的脑袋，重重地亲了上去。
唇舌相交，陆川惩罚性地咬了咬江嚟的下唇，用了点力，顶开江嚟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将舌头探了进去，轻轻地扫过江嚟的上颚，又和江嚟的舌缠在一起。
难舍难分。
江嚟被亲得晕乎乎的，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被陆川放开。
陆川歪头轻轻咬住江嚟的耳朵，用气音说道：“在校门口亲，感觉不太行啊。”
“但是看着我家小姑娘跟我表白——”
“忍不住啊。”
语气色气满满。
江嚟看了看周围边走边议论的路人，难堪地把头埋进陆川的胸膛。
真想挖个地缝钻进去，把陆川一个人留在这，让他一个人丢脸。
“明天上学？”陆川把手滑下去，熟练地牵住江嚟的手。
“嗯。”江嚟没有动作，任由陆川把她的指缝填满。
“最近有没有不会的题？我教你。”慢条斯理地。
“？”突然破坏气氛您有事吗？
江嚟抿了抿唇，诚实道：“有。”说完把头从陆川的胸膛里挪了出来，又补充道：“我今天还带了出来。”
陆川微微勾了勾嘴角，“行。”
“附近有奶茶店，去那教。”
“好。”
“这题这题这题……”江嚟认真地把不会的题圈出来，充满期待地望了望陆川。
某川漫不经心地望了望题目，认认真真地揩着自家女朋友的油。
“……”还说是来教题的，骗子。
陆川斜着眼看了看江嚟鼓鼓的脸。
“好了好了，我看看。”说着捏了一把江嚟腰上的肉。
“嘶……”
讲了一个下午的题，江嚟把练习册合上，伸了个懒腰。
“送你回家。”陆川把江嚟的包提在手上，低垂着眸盯着江嚟。
“好。”
于是江嚟又一次站在那辆大摩托面前。
“帽子戴上。”陆川把帽子递给江嚟，自己也把装备戴上。
小心翼翼地上了车，江嚟紧紧抱住陆川的腰，陆川身上的体温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陆川低伏着身子，心脏砰咚砰咚地跳着。
两颗心的靠近，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一路无阻，很快到家了。
江嚟把帽子摘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你回学校吧。”
“嗯。”陆川把帽子摘下，懒懒地倚在摩托车上。
江嚟低垂着眼，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小区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停下，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又转身跑回陆川跟前。
“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走？”几乎是脱口而出。
陆川敛了敛笑意，手指敲了敲摩托车的金属外壳。
“大概一个月后。”
江嚟掐了掐手心，有些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好。”
“回去吧。”陆川揉了揉江嚟的脑袋。
江嚟一把抱住陆川，手抓紧陆川身上的黑色外套，声音闷闷的，“你走的那天，我不会来送你的。”
默了良久，终于，“好。”
回到家，江嚟瘫在床上，打开微信看了看，苏远发了好几条消息。
苏远：江嚟妹妹，怎么样怎么样！你们和好了吗？
苏远：狂拽酷炫的陆川怎么样！对不对你胃口？
苏远：有我当年一半风范吧！哈哈哈哈
“……”江嚟看着那三条信息，嘴角微微抽了抽。
跟陆川说离苏远远一点，会不会不厚道。
摁开陆川的聊天框，江嚟认认真真地给陆川发了条信息。
梨子：我跟你商量个事。
陆川：什么事
梨子：你离苏远远一点
陆川：好的，我今晚会教训他的
苏远：？？？我他妈？
枝枝有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说的是陆川和苏远！（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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