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多数人都默默地过着一种绝望的生活
说白了
所谓的听天由命
就是深深的绝望。
——梭罗 《瓦尔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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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都是满当当的冰冷灌入液态的充斥,包裹着全身每一寸肌肤,留下入骨都刺痛与温度的剥削
她感觉得到,身体在缓缓下沉…
寒冷从头到脚迅速蔓延,窒息的痛楚掐住喉咙不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指尖也是无法动弹的僵硬,丝毫弯曲不得。
眼皮越来越沉,也不敢睁眼,害怕看到…自己距离光明越来越远的墨蓝深渊。
耳膜被压得阵痛,与腥甜盛满的喉间贯通,一次次的加深,一次次的折磨。
头皮发紧,神经被刺激得渐渐失去感知,甚至连那无法忍受的阴冷也悄悄消退…
五感全灭,死亡将至。
彻底离开一切知觉的刹那间,耳边蓦地炸开一句话
“宋季夏…”
“属于你的反击局”
“正式开始。”
…
当你穿过了暴风雨
你就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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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市中心医院17号VIP病房
心电图上的频率稳定地持续着,一切看起来很稳定
“她醒了!”一道欣喜的女声响彻在耳边,模糊的意识也被拉回。
还未等众人围过来,病床上的少女便已经轻轻掀起眼皮…
睁开了眼。
光线透过轻薄的窗帘狠狠刺入习惯黑暗的瞳孔,她禁不住瑟缩一下,强忍不适,缓缓伸出手遮住了那晃眼的阳光。
蓦地,她僵住了
手就那样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刻
她能感受到暖阳照射进来的温度,能听到身旁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能呼吸到刺鼻的酒精味…
一切的感官活动都在告诉她
——她还活着。
“南烟,你看看我,你还好吗?”
又是刚才的声音,只不过焦急取代了惊喜。
她顺着声源抬眸看去,
是一张漂亮却陌生的面孔。
对方似乎看出了她诧异的眼神,慌慌张张地握住她的手,却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口,疼得少女闷哼一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而宋季夏却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陷入死寂。
不单单是眼前女孩反复重复的“南烟”两字,还是手腕处莫名而来的痛楚…
她忽的挣开对方的手,
艰难地抬起胳膊,定睛一看
果然,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甚至渗了些血色。
可是…她没有自杀过。
“南烟,你怎么了?我是曼安啊…”
女孩试图再次抓住她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落得一团空气。
“边曼安,她交给你了,我公司还有事处理。”
男人独有的磁性嗓音恍若大提琴般悦耳,也不难听出其中的不耐与淡漠,以及满满的不屑。
她愣了愣,再次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他那冰冷孤傲的黑眸仿佛没有焦距,平静地直视她,眼底幽深毫无波澜,微微下压的剑眉似是不悦,
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俊美的五官令人不得不惊叹连连。
吴世勋?
…他怎么在这?
大概是她的视线过于炙热,男人察觉到后朝她看了过来,似乎很是抵触她的注视,厌恶地拧眉跳开了视线
吴世勋别这样看着我,很倒胃口。
宋季夏眼底的疑惑更甚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跟她说过话了?没大没小的。
直到,吴世勋冷冷地吐出那三个字
吴世勋——乔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