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摞卷宗可不少,终于,一夜未眠,将卷宗都抄了五遍,顶着个黑眼圈上职了。
“都说叫你小心了,自讨苦吃了吧。”
元文曜手中拿着吴妈做的烧饼,递给元初璇,顺带将她嘲笑了一番。
“我哪里知道你说的是这个?再者,当时那是情急!”元初璇接过烧饼,打了个哈欠,又狠狠咬了口烧饼。
今早起晚了,连早饭也未来得及吃,只能拿个烧饼糊弄糊弄了。
诏狱
走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又来到了顾晏平日里办公的屋子。柳玉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顾晏拿着朱笔,不知在圈点勾画着什么。
“指挥使大人。”
元初璇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顾晏示意她起身。
“背熟了?”
“回大人,背熟了。”
顾晏放下朱笔,正了正身子,问道:“把柳玉的身份卷宗背一遍。”
“柳玉,浙江杭州人氏,年十七,现为红莺楼头牌花魁。早年父母双亡,被人牙子卖到京城,这才做了妓女。”元初璇说得从容不迫,娓娓道来。
“好,那依你之见,凶手是她么?”顾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上的白瓷盏。
“不是。”元初璇看了看顾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继续道:“从卷宗上看,她身世算得上清白,再者,她并没有杀人动机,而且但凡有点脑子的凶手应该都会处理尸体吧,而发现尸体时,却还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对,没错。看来你还是有点小聪明。”
元初璇听了,腼腆地笑了笑。心中暗喜:“才第二天上职就被指挥使夸了,元初璇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那大人,现在去案发现场瞧瞧?”元初璇得意扬扬,做出一副狗腿模样。
“走。”
红莺楼
经过上次的事情,从前夜夜笙歌的红莺楼已经被封住了,只是因为查案需要,当天住过的人都还住在红莺楼,以便调查。
元初璇异常熟练的找到了柳玉的房间,里面并未打扫过,还是一片狼藉。
床单上血迹斑斑,就连雪白的墙壁也溅上了点点殷红。门头的珠帘散落,地上到处都是琉璃珠。案桌上摆着酒菜糕点,一盘桂花糕已吃了一半,一壶酒也喝了大半。
“哇塞!这么好的房间就这么被糟蹋了?”元初璇看了看地上的琉璃珠,又看了看墙上的血迹,顿时心痛不已。
顾晏不经意之间白了元初璇一眼,又继续道:“尸体还未验过,要不你来验验?”
元初璇一脸不乐意,她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怕尸体呢?
“大人您饶了我吧。”
元初璇立刻软了,老老实实检查起了房间。
经过一阵地毯式搜索后,还是未有任何发现,最后,元初璇将目光锁定在案桌上的酒菜里。
菜还一口未动,桂花糕只剩半盘,玉壶里的酒也见底,难不成有人下毒?
元初璇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往里一探,针尖并未发黑,证明这桂花糕并没有毒。
那就是这壶酒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