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震惊,”墨槿白一脸“老娘都懂”的表情,“像你这种纯情少年儿童不会明白的。”
秦固安:“……你才儿童!”
墨槿白还在自顾自地说:“他对象好好看啊!成绩又好,你说,他怎么看上胡诚的?”
墨槿白只有在八卦的时候才处于性别刻板印象的范围内。
“背后说人小话,你不怕舌头长长啊。”秦固安下意识回头看了看。
墨槿白满不在乎一挥手:“那是事实!胡诚跟你,那是同科同目同属的屎壳郎……”
秦固安荣膺“纯情屎壳郎幼虫”的称号,高兴成了面瘫。
“他那个……对象啊,叫什么名字?”他不太感兴趣,随口一问。
“顾鸿!怎么,认识?”
秦固安略略挑眉。
片刻后,他回答:“……当然不认识。”
两个人成功赶在预备铃响之前赶到。
刘博刚站在讲台上,并没有注意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猫着腰,一前一后,以课桌为掩体溜进。
墨槿白无声无息坐上椅子,摆出书,假正经地端坐。她偏过头看了一眼,秦固安连假正经都懒得,他直接趴桌上找周公去了。
墨槿白托着腮,转笔不停,有意无意往窗外看。
朝阳小心翼翼泄出一点,云层如同雪沫流动,几根金线垂下,晨光微凉。
她偶尔会突发奇想,那些金色的线就仿佛斜拉桥的钢索,绷直了扯着大地。如果线断了,那么大地坍塌,会不会有第二个盘古,将混沌撕裂?
但那些似乎不是墨槿白该担心的。
她需要的,这是尽力考所好大学罢了。
人之渺小,是因为其安于渺小。
墨槿白更不会浪费光阴杞人忧天。
“秦固安说说,你这写的都是什么?”
刘老师震天响的声音不输今早那段低音鼓。
秦固安没反应,看来是周公太热情了。
“秦固安!”
那傻逼茫然抬头,迷迷糊糊站起来:“老师,怎么了?”
墨槿白在脑海里自动播放画外音,是秦固安烦躁的话语:“别打扰老子补觉。”
刘老师指着卷子:“念下你的答案。”
秦固安蚊子一样支支吾吾读:“……表达了诗……诗人排遣苦……苦闷抑郁的心理。”
刘老师:“你写的是‘排遣’吗?”
秦固安埋头仔细看了看:“……”
“你写的是‘排遗’!”
班里安静了三秒。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一声,然后所有人嚎成一坨。
“考试的时候是便秘了吗,满脑子排遗哈哈哈……”
“我看是拉稀了吧,操哈哈哈哈哈……”
秦固安一脸悲愤:“你才拉稀!”
墨槿白撑着手肘,静静看着,突然没来由地笑了。
“别瞎说,怎么可能是拉稀呢?”
秦固安感动得稀里哗啦:“姐,你人真好,辣条我不要了……”
“胰腺炎还差不多。”
秦固安:“……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