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溪山的雪微微化开,蜿蜒绵延的朝山脚流去,但见两指纤柔轻轻捻起一点点素白的霜雪,又渐渐被手上的温度化开,流于指缝间,但见她微微抬头,遥遥看向那化雪蜿蜒去处,旋即一笑,她从不知晓这霜雪流于何处,只是听兄长说,流于六界之中,无论何处皆有分毫,可它到底是在哪呢?
但见她脚尖轻点,素粉的云纱随着她带起的风漫漫飘转,似幻如梦。
今时已是月末,再过得几日,她就要成为一家的女主人了,玉哥哥和兄长也是心疼她的,本忙忙碌碌的时段,便让她好好去玩一场,也便是今日,他们都在忙,独留她一个大闲人。
正在明函的思绪之中,片刻,明函便顺着这化开的水流寻到了一处旷幽之地,山脉蜿蜒,葱绿宜人,水碧天蓝,高大的芦苇草在撩人的清风中缓缓荡漾,明函走近湖泊,蹲下身波弄着这青碧的湖水,质地清澈凉爽,冰而不寒,实在舒服。
嘴角旋着的淡笑也是十分的惹人,不知为何,明函嘴角的笑僵愣片刻,抬头遥遥朝这碧海湖泊望了望,却未看得什么,这番感受,明函虽是有极好的兴致,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份警惕,一个回身便消失在此处,再不得踪迹。
璇玑宫——
明函来到璇玑宫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朝后瞅了瞅,怎么去观赏风景还会被人窥探,也不知道是谁有这般雅兴。
润玉“函儿?你怎么来了?”
但闻一道清冷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明函的思绪,转头望去,一身白衣清雅,仙姿卓越,面上挂着淡雅的笑,便是真如那水中芙蓉,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不过,这句话当真不能阻止明函与润玉的亲近。
但见明函蹦蹦跳跳的走在润玉旁边,眉眼弯弯如新月,看着他,那层笑颜愈深,挽起润玉的胳膊道。
明函“怎么?玉哥哥不欢迎我?”
听着明函的话,润玉登时有些慌张,隽秀的点漆黑眸子里染了一丝无措。
润玉“润玉并非那个意思。”
润玉慌张解释道,却引得明函的阵阵轻笑。
明函“我知晓啊,玉哥哥你就是太小心翼翼,放心大胆些嘛。”
明函拍了拍润玉的肩道,这动作虽是粗犷欢快,眼睛里也是带笑,但见那眼底却满是心疼。
明函偏头朝里面一望,正见那木色桌案上放着颜色斑斓的纸张,明函松开润玉的手臂,走进一望,这桌案上怕是将世间至彩至艳的纸张皆聚在了一起,明函心中不明,玉哥哥向来清净,厌恶这五彩缤纷之物,今日怎么破天荒的都拿了出来。明函从中抽出一张嵌了金箔的黄白色纸张看了看,而润玉则走进为明函解释道。
润玉“这是用作书写婚帖的纸张,函儿不如一道与润玉挑选。”
明函点了点头,抬眼间注意到这斑斓的纸张中竟混入了一张绿色,心中悠悠一叹,拿起在润玉面前晃了晃道。
明函“玉哥哥莫不是高兴糊涂了,这个好颜色的纸,你怎么还让人置办来一张绿的。”
润玉闻言哈了一声,指着一边的彩纸道。
润玉“这是旭凤刚托人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函儿便来了。”
……明函低眼看了看这明晃晃的颜色,心中自是怒气难平,手上的力道也涨了一涨,直接将这纸揉成了纸团施法烧了去。
看着明函的模样,润玉一阵手足无措语无伦次。
润玉“函儿莫气,许是旭凤一个不着眼便让这纸混了进去。”
听着话,明函怎可能在润玉面前真气,抬头扬了扬嘴角笑道。
明函“这婚事乃是大喜的日子,不然就选……紫色的吧,这紫色优雅,甚是适合玉哥哥你呢。”
本是应该用红色,可玉哥哥不喜那红色,明函如何不知晓,故又转了个弯,将准备脱口而出的颜色吞入腹中。
润玉“函儿喜欢便好,润玉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