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从日本进口过来了许多歌妓。
在众多日本歌妓中,有位脸抹白粉,扎着发鬂,眼神垂目,口涂红唇身着艳红和服的女子---
美智子红蝶
她们将要运送到一个舞会上为客人歌唱,其她的歌妓们又惊又忧,唯有红蝶一脸茫然。
“我,以后将会如何呢?”
红蝶垂下头想着,这样一来,头上那根金蝶发簪的珠链就碰到了她娇美可爱的脸庞。
随着车子的开动,她们很快到达了舞厅。
舞厅里发出动人的音乐与人群的嘈杂声,引得那些年轻的歌妓们个个兴奋不已。
红蝶随着其她歌妓进入了舞厅。
密集的人群让红蝶感到非常不适应,她开始有点担心以后在这里的生活。
歌妓们的到来引吸引了很多客人好奇的目光,这其中也包括迈尔斯军官。
迈尔斯军官身着一身笔直的军装,拿着沉满红酒的高脚杯,慢慢地摇晃。
他在歌妓中大致扫了一番,注意到了一位女子。
迈尔斯不明白,为何那位身着艳红和服的女子,那可爱的睫毛在隐隐发抖。
不安?害怕?还是,在恐惧着些什么……?
众多歌妓之中,只有她一人躁动不安。
迈尔斯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绪有些不安稳,这种心绪很复杂,一直在牵动着他些什么。
“请问。”一个军官问那个管理歌妓的负责人。
“她,”军官指着红蝶问负责人,“多少钱?”
负责人转过头,看着迈尔斯。
“您要买她?”
“是的。”
负责人轻笑道:“像您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随后,他报了个数。
其他客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再三确认自己耳朵是否听错。
“就这歌妓也卖这么多钱?”
“免费送还差不多!”
“好好一军官买什么歌妓……”
负责人咳了几声,解释道:“毕竟这是上等进口的歌妓,价钱当然很贵,您也可以选择不买。”
刚刚,那一切发生的事,红蝶都看在眼里。
她很感激军官愿意买自己,但是,一个歌妓而已,价格如此之高,他怎么可能会买呢?
红蝶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好,我买。”
下一秒,人群躁动起来。
“天啊,他是不是疯了?”
“为了一个……歌妓?”
“出那么多钱,啧……”
红蝶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军官,他也看着地,扬起嘴角对她温柔地说:“来,我带你回家。”
与时间无关,与人群无关,红蝶第一次感受到了别人对自己的温柔,那双眼睛荡漾在她的内心深处,久久不能平息。
---落空---
迈尔斯在付了钱之后,牵着红蝶的手离开了人群。
冰凉的手掌接触到了一阵热流,直暖她的心窝,这使她也有勇气开口问他:“请问先生,您为什么只买我呢?”
迈尔斯放慢了脚步,转过头笑着回答:“因为我感受到了你此刻内心的心情。”
红蝶脸上出现了许久未有的红晕,她知道此刻正牵着自己手的人,注定是自己一生相伴的人,因为她听到他说---
“以后,我来照顾你。”
迈尓斯把红蝶安顿在一家客房,日子长了两个人的距离渐渐拉近了,情感也在一天天增大。
在这个过程中,迈尔斯思考了一个问题很久,终于在某一天里,他告诉了红蝶,要带她回自己的家,去见见他的父亲。
红蝶当然是欣然同意的,但迈尔斯仍是很担心。
迈尔斯带着红蝶来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父亲一见到红蝶,便问迈尔斯:“她是……”
迈尔斯将来龙去脉给父亲都说了,并宣称让红蝶做自己的妻子。
谁知迈尔斯父亲听了,怒气冲冲的喊道:“胡闹。”
“父亲,儿子并没有胡闹!儿子是真心爱着红蝶的……”
“迈尔斯!”
迈尔斯父亲再次朝他吼叫:“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一个军人!你不能和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做夫妻!我们家的名誉该往哪儿放?”
“名誉?”迈尔斯颤抖的身子,“不就是因为名誉您和母亲才没有在一起的吗?
“住口!”迈尔斯父亲用手掌狠狠地朝迈尔斯脸上打。
“不!不要再打了!”红蝶痛苦地抱着迈尔斯,泪水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迈尔斯我告诉你,这个家要么有我没她,要么有她没我!”
迈尔斯父亲将脸一扭,走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迈尔斯和红蝶。
“迈尔斯,对不起……”红蝶呜咽着说。
迈尔斯没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希望---
过了几日,迈尔斯要到外地去排查,他不得不把红蝶安顿在自己的家中。
没有迈尔斯在身边,红蝶在家中受到了迈尔斯父亲不少的刁难,但她都机智地应对过去了。
迈尔斯从外地排查回来后的当晚,偷偷地把红蝶约出在了花园外。
在甜蜜与不安的交错心绪中,红蝶开口了:“迈尔斯,我想要一个婚礼。”
迈尔斯愣了许久,伸出手将红蝶搂在怀里,轻轻地说道---
“会有那一天的。”
战争再一次势不可挡地爆发了。
迈尔斯在临走前向红蝶许诺道:“等我,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就与你私奔!离开这儿!”
红蝶闪着泪光回道:“我等你!”
---幻灭---
战争结束了。
迈尔斯激动地奔向家中,大声喊道:“蝶儿!战争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
“可以什么?”
迈尔斯愣在原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父亲。
“红蝶呢?”
“她?”迈尔斯父亲轻蔑地看着他,“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不可能!”迈尔斯斯尽力竭地叫道。
“迈尔斯,你醒醒吧!她已经背叛了你,不要再挂念她了……”
迈尔斯甩开父亲的手臂,冲出了大门。
一路上,他见人就问寻红蝶的下路,像着了魔似的。
只是可惜,那迷一样的东方美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