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日清晨，御花园的风景异常清雅，燕玉在静心湖旁欣赏着楚宫的风光，玉龙从此路过去上早朝，燕玉看见玉龙，心中欢喜，待玉龙正要走近，脚下踩滑，眼见着要往湖里落去，燕玉只觉身子一轻，翻身瞧去，玉龙搂着她往岸边走去，玉龙立即放下燕玉。

“国主恕罪，都是妾身的错。”

玉龙后退一步，未多看燕玉一眼，准备绕过燕玉便离开，虽是晨光微曦，艳阳微照，却仍旧洒在了假山旁那一抹翩飞的淡绿衣袖上，看见了方才的那一幕。从御花园回来，便挥退了下人，珊珊一直独自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梅花，回想着玉龙扶起燕玉的情景，面色难过，玉龙看着珊珊站在窗边，慢慢走近，却听到珊珊喃喃低语。

“这王后之位，不是人人都能坐的，我没有那胸襟气度，终究这皇权，是一把枷锁。”眼中的泪珠还是不争气的划过脸颊。

“一生一世一双人，大婚之日，你承诺过我，既然做不到，就不该轻言许诺。”

玉龙听着珊珊的自言自语，心痛万分。是他违背了他对她的许诺，这一切都是他做造成的，倘若他不是君，没有肩负着这天下百姓的担子，也许他与珊珊早已归隐，做这人世间最惬意的夫妻。他伸手抱着珊珊，珊珊转过身，看着玉龙，玉龙拥紧珊珊，仿佛怕失去了她，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曾经说过，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你，但我失信了，我为了天下人，却深深的伤害了你。”

珊珊也抱着玉龙，“其实我最怕的是你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如果你不说这几个字，心里也许还会记得我，有我白珊珊的一点点位置，可是我…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甚至是不怕死，可是我最怕的是你不要我，我怕我这一辈子没有你！”

玉龙眼眶血红，紧拥着珊珊。

“珊珊，你还相信我吗？”

“当然信，我永远都相信你。”

“珊珊，其实与燕国联姻，并非我本意，只是复国不久，国事交杂，盘根错节，百姓民不聊生，实在不愿再掀起腥风血雨，你只需要知道，你是我此生的唯一，不管我是否纳妃，你只会是我司马玉龙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

“天佑哥！”

“嗯？怎么了？”

“珊珊很幸运，此生能遇见你。”

“我亦如此，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玉龙深情对望的珊珊，珊珊紧抱着玉龙，两人如胶似漆。

“珊珊，我爱你！”

“天佑哥，珊珊只想说，生死相随，今生亦无悔！以后你就算想甩掉我，我都要一直黏着你。”

思绪被一声“国主！”给拉回，玉龙缓缓低下仰起的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泪水已从完美的脸廓划过，原来，他仰起头，就是怕泪水滴落。

其实，虽然他是一国之君，坐拥万人之上，却从来没有顺一次自己的心去做一件自己愿意做的事，即使是给自己最心爱的妻子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都给不了。轻抚衣袖，擦了擦泪痕，又恢复到君临天下的王者风范。

“何事？”沉声问道，

“启禀国主，卑职无能，还是没有王后消息，请国主责罚！”

玉龙望着面前跪着的护卫，日渐憔悴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的笑，低声喃喃

“朕与她相处多年，她的性子朕十分清楚，她既然已决定离开，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罢了，罢了，还是让朕静静吧！”

轻轻挥手示意护卫退下，护卫抬头看了一眼玉龙，轻声退下。玉龙看着梳妆台上，已经有了淡淡灰尘的佩剑，拿起放在手中，右手轻抚灰尘，却想起了与珊珊曾经说过。“或许，只有我司马玉龙的王后这样独特，不拿针线，整天手握一把佩剑，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训练的暗卫呢！”玉龙揶揄道，右手指腹捏着珊珊娇小的脸颊，只见珊珊嘟起粉嫩的红唇。

“难道天佑哥只喜欢那些娇造柔弱的世族小姐？整日勾心斗角，弄得后院鸡犬不宁，要是这样，珊珊做不到。”

玉龙从身后伸手，环抱住珊珊纤细的腰姿，伏在肩膀上低声耳语“是，我只喜欢这样的白珊珊，最爱这样的你，司马玉龙的爱妻是最独一无二的。”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拂过，白珊珊洁白无瑕的脸上泛起红晕，娇羞的覆脸而笑，玉龙看着这样的她，将人转过身，薄唇覆盖住柔软的一抹粉红，轻松的撬开了贝齿，将两人融在一起，许久才放开喘气的她。

素手拂过剑鞘，握紧剑柄，“咔”的一声，剑出鞘，剑锋闪着刺眼的光芒，玉龙看着剑身，耀眼的锋芒之中，他似乎看见了曾经与她至死不渝的爱，生死与共的情，不离不弃的相守，最后却到了不言不语的离开，握紧剑柄的手攥得泛白。珊珊，你要怎样才能让我见你一面呢，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用膳，有没有……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一国之君，担起整个国家的重任，更是不能喊一声苦，叫一声累。

以前，都会有她陪他站在这高处不胜寒的顶峰，让他的心融化，不再孤寂，而现在，让他又回到了曾经独自一个人站在顶峰俯瞰天下百姓，让他变得冷漠了起来。可是，他不喜欢这样冷漠的自己，他喜欢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