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朋友吧，管得这么严。”司机了然。
沈翊怔了怔，“不是。”
他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下，内灯没有开，无端透着些压抑，司机的眉眼在后视镜里若明若暗。
沈翊指尖蓦地收拢，捏紧了布包，那张骗婚杀人案共犯的画像也被波及褶皱。
他抬起了另一只手，将手机拿回耳边，故作平静:“对了敏敏，你男朋友来不来？”
阿酒:“？？？”什么鬼话，哪里冒出的男朋友？
对面继续道，“我记得他喜欢吃烤翅，你多点两个吧。”
不仅有男朋友，男朋友还有人设。
阿酒沉默片刻:“……好喔。”
她迈向公寓外的步伐陡转，重新回到电梯，按下负二楼后拿出了车钥匙。
“你假装挂断电话，把手机收好。”
“好，回聊。”沈翊语气状似平静，实则尾音微颤，却努力保持镇定，将手机放回包里。
红灯转绿，汽车启动驶了出去，行到下一个路口，一直在观察乘客神情的男人没注意红灯，临近时才突然发现，猛地踩下刹车。
沈翊随着惯性骤然向前，放在腿上的画纸飘到驾驶座旁，他试探着伸手去捡，对方却又猛踩油门提高车速，于是他又随着惯性仰靠回椅背。
这么一来一往后，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唇瓣紧抿，没再去够那张画像。
又过了几分钟，车子停靠在偏僻海岸，男人拿起那张画纸，从容不迫地点评:“画的挺像。”
“你见过英子了？”
“见过了。”沈翊神色也很平静。
“这画上的血是她的？”
“是。”
男人低下头，沉迷地嗅了嗅画纸，几秒后，他在沈翊的注视下掏出一把折叠刀，打开车门走向后座。
然后被一个硬物砸飞。
【啊啊啊差一点就砸到太阳穴了，阿酒你差点故意杀人！】团子炸毛，一直在危险的规则边缘横跳的宿主终于要踩踏那条线了吗？！
“放心，死不了。”散着微卷长发的女子从另一边走出，温声安慰了系统一句后，漫不经心地捡起地上滚落几圈的铝合金手电筒。
灯光打开，她绕到轿车的后座车窗，屈起指节敲了敲。
沈翊坐在里面，攥紧布包惊魂未定，长舒一口气后勉强平定下来，打开车门，然后迎面一顿数落。
“你是笨蛋吗，他都下车了你不知道跑？”女人细白的指尖捏住师弟柔软的脸蛋子，“让我看看是不是傻狍子变的。”
“唔唔…不是！”沈翊偏过头躲开，有些恼羞成怒地辩解，“他有刀……”
声音莫名带着弱气，阿酒看着他睁着水润双眸一副耷拉着猫耳的委屈模样，将“所以之前教你的防身术都忘光了”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之后再说。”她无奈地弹了下师弟毛绒绒的前额，走到被砸晕的罪犯身旁，将人弄醒后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沈翊:“……”
不管是画家还是律师，哪个身份，都匹配不上师姐此刻的画风。
他默然一瞬:“通知警局。”
——本章完——
槐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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