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为了平衡世家子弟和寒门子弟的势力,限制世家子弟出仕,而楼太傅想将入仕的机会给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打压楼家二房。
但这次是阿酒在单独述职时提出,由皇帝直接任命,楼太傅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虽是尺板斗食,却胜在不受楼太傅势力影响,若他真有实才,走到应有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楼犇十分感激。
对阿酒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毕竟比起楼家大房,她更喜欢二房。
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双方只简单聊了两句,便去往各自的堂室。
在给程老夫人拜过寿后,阿酒坐到程少商和程姎邻座,程少商凑过来小声告密:“昭君,我堂姊可喜欢你。”
程姎:“……”
程姎听得一清二楚,在对方目光投射过来的瞬间,猛低下头,像只受惊吓的小动物,露出泛红耳尖。
阿酒弯唇笑了笑,温声见礼。
程姎慢慢抬起头,乖巧柔顺地回礼。
“程老夫人毋恙。”这时,楼家楼缡带着车骑将军王淳的女儿王姈来贺寿,王姈姿态高傲,目中无人,程老太太也笑着打圆场,让程姎带她入座。
座位在程少商她们另一边。
“那便是传闻中的程四娘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傲慢嚣张得很。”
“可不是嘛,”楼缡附和,“听说,就是因为她平时太过粗鄙无礼,她二叔母才一直把她关在房里不让出门,更别说去各家走动了。”
“既如此,你阿母怎么把你给放出来丢人现眼了?”两人正嘴碎着,忽听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楼缡下意识便怒目呵斥过去:“你是何人?胆敢——”
然后在看清对方样貌后戛然而止。
“何、何昭君?!”
“果然没有礼数,”阿酒放下茶杯,精致清冷的桃花眼微扬,嗓音淡淡,“你阿母竟连怎么叫人都没有教你。”
“郡、郡主。”楼缡慌乱低眉,顺从地叫人。
王姈也不再言语。
她与何家这位女公子唯一一次交锋,就输得一败涂地,对方不仅教训她,还要让何家兄弟去挑战他哥哥,美名其曰武将之后的切磋,她哥哥不应是怂,应战是输,以至于后来成了笑话。
心照不宣和摆上明面是两码事,这也让她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严厉的惩处。
道歉过后,王姈再遇阿酒都是避着走。
这次来程家本是为了善见公子,不成想人没遇到,就收获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正当她沉默下来装不存在时,蓦地察觉一道悠然却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王姈不得不恭敬行礼:“郡主安康。”
阿酒点了点头,算是揭过了。
过了一会,大家开始自由行动,阿酒出去透风,程少商跟了过来。
“昭君好厉害。”女孩笑容灿烂,称快又好奇道,“快给我讲讲她们为什么这么怕你。”
“回去问你堂姊就知道了。”阿酒耸了耸肩,回眸反问道,“那日灯会,你为何不开心?”
程少商闻言一愣,小声嘟囔:“你还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