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骓堂外的长廊,三个人探头探脑。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打了还是没打?”这是程家三叔,程止。
“这嫋嫋性子倔强,就算真打疼了她也不会喊疼的。”这是忧心忡忡的三叔母,桑舜华。
程始闻言回过头,煞有其事道:“那可是军棍,连军中儿郎都受不住的。”
几人聊着,忽见武婢走出屋外,并排站立,程始脸色大变:“遭了,这是动真的!”
说完,他便朝对面跑去。
程止不明所以:“不是说先打一阵然后以摔杯为号,我们再进去吗?”
“就怕等不到摔杯,嫋嫋小命就没了。”桑舜华着急地催促他,“你还杵着干嘛,快去看看!”
另一边,程始快步奔向九骓堂,半路被一个通报的仆人拦住:“将军,汝南郡主现在门外,说有急事找四娘子相商。”
程始一挥袖子推开他,继续前进,扬声道:
“请她进来。”
九骓堂
程始扒开武婢闯了进来,此时程少商已经气息微弱,险些不省人事。
她趴在木板上,听到对方喊停,喃喃道:“阿父…你终于来了……”
程始声音都有些颤抖:“元漪,就算嫋嫋犯了再大错,你也不该下此重手,她可是你我亲生的……”
桑舜华夫妇赶到现场,见嫋嫋这般模样,顿时心疼地唤道:“姒妇怎么打的这般重,快,去请医士来,这得赶紧上药。”
程止也眼眶湿润:“元漪阿姊,我从未如此钦佩于你,竟舍得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如此狠手,少商即便有错,元漪阿姊就不会言传身教吗?何必行此大罚,动辄加以棍棒,不耐给予教诲,这顽童又如何能成才?!”
“好得很!”萧元漪转过身来厉声呵道,“挨打的不出声,出招的却来质问我,你们一家人,小的有理,大的也有理,到头来没理的偏成了我,只我是一个恶人!”
“三弟,你即将去骅县赴任,将她一并带走吧,这孩子,我萧元漪从此不会再管!”
“唔,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清晰穿透进来。
“汝南郡主。”
几人被迫停下,向对方见礼。
“我是不是扰了你们打一棍子再喂颗甜枣了?”女孩歪了歪头,澄净剔透的眼眸微弯,“不过好像不需要我,你们也演砸了。”
几人顿时面露尴尬,程止和桑舜华尤甚——他们是文人,偶像包袱更重一点。
还是萧元漪先开口:“郡主,此乃我程家家事,还请郡主明日再来。”
“我和少商有约,就在今日。”阿酒摇了摇头,纯黑眼眸静静地望着她,淡声道,“萧夫人既说了不会再管,那这孩子我能带走吗?”
桑舜华睁大眼睛,深绝不妥:什么这孩子,你也还是个孩子啊!
这时,程少商虚弱无力的声音响起:“昭君,我疼……”
程始闻言,先是担忧地催问医士,再后知后觉,诧异地看了眼趴在木板上开始小兽一般哼唧的女儿,又看向亭亭玉立风姿卓绝的汝南郡主。
有些东西在没有对比时还未曾察觉,一旦有了对比,便呼之欲出。
——本章完——
槐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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