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都城门口,偶遇凌不疑带兵凯旋。
宛如情景再现,只是区别在于,这次阿酒身后没有部曲,凌不疑仍带着一大帮人。
其中包括自信油物肖世子,他如今沦为阶下囚,作为蜀中谋反的主谋,即将和族人一起被押送至延尉府。
那是再也自信不起来了。
“凌不疑动作这么快?”程少商露出惊讶的神色。
樊昌背后的主子是雍王,他们在途中听说文帝召雍王回都城,雍王抗旨不遵转而举兵谋反,凌不疑出征前去平叛的消息,没想到对方和他们同一时间回都城。
“多谢程娘子夸奖。”凌不疑骑马路过,听到此言,勾唇笑着回道。
比在万家寿宴,引诱眼瞎女娘掉水那次多了丝灵魂,但归根结底还是皮笑肉不笑。
于是理所当然地,没得到预期回应,凌不疑目光仍旧落在程少商脸上,一动不动。
程少商:“……”莫名其妙。
小女娘一把放下车帘,礼貌开口:“凌将军客气,那,就不打扰你处理军务了。”
凌不疑:“……”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到前面马车里的阿酒,颔首示意。
这次顺利将肖氏一网打尽,多亏对方的助力和楼犇的堪舆图,尤其是对方给出的,关于此案中某个完美藏匿的隐形人的提示,让他发现了一些值得深挖的东西。
女孩回以一笑,也放下车帘。
众人进了城门,各回各家。
何府只剩下留守的仆人,一时竟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对于阿酒来说,热闹也好寂寥也罢,都安然处之。
楼家因楼犇在平叛蜀地中大出风头而闹起来,楼犇在御前被赞赏,又升了要职,早已不是当初任人捏扁搓圆的二房长子,楼垚回到家中,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站在兄长那方。
楼太傅一见他就想起那可恶的小女娘,抬起手指哆嗦地指指点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得亏楼犇和楼垚顾及情分端着教养,摊上阿酒在场,早翻个白眼又没素质地给他折了。
程家不遑多让,鸡飞狗跳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然后就收到文帝特意允许程始携夫人子女参加涂高山祭天大典的旨意,全家都动员起来——除了没在旨意中的程老夫人。
等待的时光在一众年轻人规矩又没那么规矩的听学中度过,很快就到了祭天大典的日子。
涂高山
隆重盛大的典礼结束,万萋萋到处找她义结金兰的两个妹妹,结果带着程姎转悠一大圈,才看到两人悠哉地从皇后营帐中出来。
“早听说昭君妹妹人脉甚广,果然名不虚传。”
阿酒一听这大咧咧的语气就知道是谁,回过头笑道,“萋萋倒是消息灵通。”
万萋萋哪听不出她在调侃自己,当即揽住女孩纤细的白颈,霸道地问:“说,你们去皇后营帐做什么了?”
“话话家常。”程少商好笑地回答,莫名感慨,“没想到皇后如此平易近人,对待我们就像寻常的亲厚长辈一般。”
“说明你们入了她的眼。”万萋萋直白且一针见血。
“对了,”她想起自己的来意,语气鼓动,“班侯在后山备下了骑马射箭的场地,有吃有玩,走,去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