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之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了乔楚生的踪迹。
被子上的温度提醒苏夏之,他已经离开有一阵了。
尽管窗帘紧闭,令人分不清时间,但她也察觉到个大概。
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赖床了,可是身体还躺在被窝里不愿意出去。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夏之才下定决心坐起身来。
想起自己的睡衣先前被丢在了地上,苏夏之围着被子从箱子里随手翻出了一件衬衫穿上。
乔楚生的衬衫穿在她身上不止大了一个号,下摆刚好到膝盖。
外面敲门的人不知道是谁,苏夏之随手套了条西裤,警惕地走到门边。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服务生礼貌问好,向旁撤了半步露出身后方的推车。
苏夏之早上好。
苏夏之回应道,大概是睡得久了大脑还处于混沌的状态,茫然地看着门外的人。
“……这是您先生让我们送上来的早餐,我帮您端进去吧。”
苏夏之噢,好。
服务生离开后,苏夏之看着摆在桌上的早餐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苏夏之这一大清早的……我还以为是喂猪呢。
苏夏之我哪吃得完这么多啊……
苏夏之咽了咽口水,准备拿牛奶的手又挪到一旁,捏起粢饭糕咬了一口。
苏夏之先洗漱。
满意的拍了拍手,苏夏之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苏夏之觉得,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
从醒来就待在这间房里,眼看着太阳也要落山了,她不仅把服务生送来的分量十足的早餐午饭晚餐都尽数消灭干净了,就连中途时屿差人送来给她尝鲜的桂花糕玫瑰糕都吃得一干二净。
饱餐一顿后,苏夏之不由得看向窗外。
乔楚生还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苏夏之问过时屿派来的人,此时乔楚生他们在忙些什么。
那人对于案件的进展一句也没有提,倒是说乔楚生去了杜公馆。
这个时间去杜公馆,只可能是因为两件事。
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幕后的人和杜公馆有关,或是与杜公馆有牵扯,又或是需要杜先生出面……另一个原因,大概是为硬闯金玉兰会所的事情主动请罪吧。
无论是哪种原因,乔楚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夏之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终于,再次听见敲门声和乔楚生的说话声时,苏夏之快步走到门前,起身时险些被单人沙发绊倒。
乔楚生行了,都到门口了,回去吧。
苏夏之打开门,发现门外两人正对峙着,但貌似更像是单方面的对峙。
时屿乔探长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乔楚生一眼便看出苏夏之穿着自己的衬衫,脸色讳莫如深,上前一步熟练地抬手搂住她的腰,转过身站在门口,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臂撑在门边,拦住了时屿的脚步。
乔楚生累了就快回自己家吧,酒店沙发太小,坐着硌得慌。
时屿……怎么说我今天也帮了你不少忙,而且……
乔楚生这你放心,等麦探长那边把这案子结了,杜先生一定会奖励你的。
乔楚生说不动韩老大的地盘有不少以后都归你了呢。
乔楚生行了,天色不早了,小孩子别在外面瞎逛,赶紧回家吧。
乔楚生说着,抬手就要关门。
时屿急了,抬手撑住门板阻止他的动作,匆匆望了苏夏之一眼。
时屿可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噢!
时屿姐,他受伤了,挺了一天死活不去医院。
时屿说完便撒手跑了,乔楚生强忍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拳头,抬手将门关上。
乔楚生这小子,跑的倒是挺快。
乔楚生心虚的瞄了一眼苏夏之,抬手掩唇开始战术性转移话题。
苏夏之不是你赶人家的吗。
苏夏之时屿刚说你受伤了,可是我看你外套上也没有血迹,伤在哪儿了?
苏夏之说着,帮手将他的外套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又抬手去扒他的衬衫,反被乔楚生攥住手,止住动作。
乔楚生他说你就信啊?
苏夏之为什么不信啊?伤在哪儿呢?你快让我看看。
乔楚生真没事,你看你自己都说没看到血……
苏夏之真的假的?
趁他不注意,苏夏之不死心地抬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手再次被他握住,微微使力,整个人便被圈在了他的怀里。
苏夏之我劝你老实交代,坦白从宽……
如果时屿说的是假的,按照乔楚生平时的德行一定会一脸坏笑地任由她掀他的衣服查看,然后顺水推舟吃豆腐……
但是现在,乔楚生的反应明显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乔楚生就是挨了几闷棍,不碍事。
苏夏之打哪儿了?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
乔楚生乖巧地转了个身,指了指后背,伸开双臂任由她掀开衣服检查。
乔楚生真的没事。
苏夏之你说没事就没事?万一被打出个内出血什么的……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才能安心。
乔楚生不用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乔楚生本来路上都跟那小子说了,别提这事儿……居然出卖我。
乔楚生转过身,看着苏夏之依旧皱着一张脸,忍不住抬手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乔楚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次打群架不会挨两下?我都习惯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简单的拥抱,看着扑到怀里主动搂着他的腰的苏夏之,乔楚生抬手回抱住她。
苏夏之可是我心疼啊。
苏夏之你是经历过不少风雨的人,身心都非常坚强,这我从不担心。
苏夏之可是我忍不住不心疼你啊,乔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