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花火出现在那几位面前,是有任务?”
“嗯。”
夜黑风高,杨府上下一片宁静,各院守夜的仆人们均眼帘轻阖,低垂着脑袋,附靠着门梁无知觉中睡去。
两道青光划过黑沉的夜幕,推开了紧闭的门扉。
“嗯~”被闯的房间内,呲着獠牙的恶鬼径自走到桌旁倒了茶,朝微笑着的魔鬼抬了抬下巴。
“……”魔鬼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几分,眼神愈深,呼吸也比进屋前重了些许。
恶鬼望了他一眼,也不急,揭开面具露出绝色容颜,垂眸喝茶静待魔鬼行动,眸中毫无笑意。
“啪…嘭…”
杯中茶少了一半,一道白色身影从里间飞跌而出,撞到了桌身,茶具碎了一地。
晃眼的银光划过眼前,撕裂了精致的绸布。白影身形一翻躲过这一式,又抽出短刃挡了下一招。
盈枫瑶:“什么人?”
这被袭飞跌的人正是“静养中”的盈枫瑶。
“……”未有任何回应。
盈枫瑶狭长眼眸紧了紧。
兵刃相撞,铿锵激昂。黑白交错,你来我往间白影闪身恶鬼身后,短刃一横,势欲冒险挟持这只一直观战不动的恶鬼。
恶鬼放下茶杯,抽出别在腰间的无心剑,一挑一抵,盈枫瑶立时被逼退至墙根。
二对一而且在短兵迎长器的劣势情况下,盈枫瑶一再被伤。
刀光剑影间,眼见心脏就要被利剑刺穿,恶鬼紧紧握住了魔鬼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青色利剑光辉下,魔鬼面具底下的眼瞳闪烁着骇人红光。
……
“嗯…”
“啪。”
黑沉沉没有半点光亮的房内,女子迅速而准确地走到了流影面前,一个手刀先其虎口处,流影手中剑立时落地,在流影抬头正脸对着女子的时候,她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公子…”流影被一巴掌扇偏了头,手掌扶上脸庞,慢慢抬头望着自己眼前的人。眼眶中的泪水止住,流影羞愧低下头颅,跪下双手握成拳头垂地。
“冷静下来了吗?”女子清冷的嗓音入耳,流影头更低了几分。
流影:“是。”
“抬起头来。”女子点亮了屋内的烛火,回来看着低头跪地、手淌献血、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的流影半晌,道。
“是。”流影将头慢慢抬起,对上了女子的目光。
“流影,我留你在身边是为何?”女子没有情绪的目光逼得流影想要再次低下头来。
“我……”流影答不出话。
“你跟随我时间最久,该是明白,我将你从冰原带回来,将执法堂的一半交予你,不是为了让你这样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沉浸于无用的悲哀中空耗性命。”女子望着流影,冷静地陈述着事实,眼神直射心灵。
流影:“……”
“再愧疚伤痛,你都要给我忍住,不管多么难忍多么奔溃,在事情没有完成之前,都不可让自己陷入自我捆绑的困境中。”女子严肃着脸说道。
“……”流影紧紧抿着唇,静默听着。
“这是作为执法堂堂主,我该对你说。但是作为你的家人,我更该对你说的是:我、我们在你的身边,我们在彼此的心里,伤痛我们可以一起承受,重担我们能够一起杠。
记得我说过的吗?一个人,无论何时、无论处之何地,都不可轻忽自己的命,轻贱自己的身,更不可忘记家人的存在。
我知道,这一路很苦,但是既然你我那时都未选择放弃,那就必须要一起坚持下去,直面接下来难熬的日子。将药服下,整理好心绪后再到阁楼来吧。”
女子背过身去,最后望着某处,眼中有莫名的光,说完闭了闭眼。之后走到桌旁将瓷瓶放在冷掉的饭菜旁,走出了房门,留下流影一人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
……
“将‘啸风’放下,你先回去吧。”在一处离杨府的一处小屋里,高池放下手中提着的盈枫瑶,背对还戴着面具的花诡说道。
“我知道这是公子对我的考验。”花诡握着手中的‘啸风‘低声说。
高池给盈枫瑶点着穴道没应声。
“代我向公子说:花诡有失公子所望,回谷自当领罚。”将剑收回鞘,放到了方桌之上,转身走到门边,一手握住门框,在踏出门前说了着一句后消失在夜幕中。
“……”
直至花诡人影消失,高池都一直未回头未应声,持续着手中的动作,故也没人看见门框上蔓延了几道裂痕。
……
“哥!”
楚天歌在盈枫瑶哪儿坐了一会儿后便找了借口回房,推开门后却看到花火在屋内。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花火一跳一跳地蹦到坐下喝茶的花诡身边,看到花诡执杯的右手手腕轻紫,便问他。
“你怎么来了?”瞄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