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你真想收了那杨家小子?”
楚天歌:“嗯?有何不可?”
艾菊清香飘扬,日暮下碧水金黄,湖心亭一二人谈心。
“你若是想,倒也未有何不可,只不过杨家那小子虽有过人才智,但身子却因当年之劫伤了,我感觉用起来可能也不是那么顺手罢了。”紫白两色交叠的衣袖随着主人的动作轻摆,严楚微微抿了茶,转过头,深邃迷人的双眼望向身旁一身素白、青丝半挽,敛眸品茗的楚天歌,含笑说。
“呵呵,这位杨公子可是自带了武功甚是不错的兄弟。”楚天歌未抬眸,素手执杯,勾了勾唇,有些玩味。
“哦?肖家那小子被他拐过来了?也是挺能耐的啊!这买一送一的好事儿,不错不错。不过…你是打算将他们留在谷中或是带入堂里?”严楚方放下杯盏,听了楚天歌的话,挑挑眉玩味地哦了一声,摸摸下巴问。
楚天歌:“杨奕衡有心随我,他若过得香雾山,执法堂自是也进得。”
严楚:“也对,香雾山设下的本便是进堂考核。”
“不过嘛……”楚天歌放下手里的茶杯,转而低声道。
“嗯?”严楚为她添了茶,示意她继续讲。
楚天歌:“我倒想先将二人留在迷迭谷。”
严楚:“有顾虑?”
“近年国主复政,朝中虽涌入不少新进人才,谷中堂中兄弟亦潜伏不乏,但为了隐匿多不便表于明面,朝中仍为故态,尚无拥开明之思的大官,于朝堂于执法堂都极不利。故旧不弃、抱残守缺,改进尚难,更遑论未来战起波澜,变法改制。”楚天歌起身走至亭边,遥望远处苍翠繁茂的迷迭,悠悠说道。
“你想将杨亦衡送上丞相之位。”严楚立即明了楚天歌之意,跟着起身,走到她身侧。
楚天歌:“想于朝中有绝对话语权、至高影响力,自是应位极人臣,官至宰相。”
严楚:“若真如此,让杨奕衡进堂岂不更为妥当?”
楚天歌:“所谓全则必缺,极则必反。让其就这般知之甚少步入仕途或能顺利。”
“那位谁又出来蹦跶了?”严楚挑眉。
“显然。”楚天歌耸肩。
严楚:“呵…但…杨奕衡少时接触过屠龙堂,如今贸然步入朝堂,也许也会引起屠龙堂的注意?”
“若能引起注意也不错。”楚天歌对耳轮轻动,眼中隐有笑意浮现。
“……”负手而立的严楚略有所思。
“师傅师傅~”一袭湘色身影掠过湖面,朝着湖心亭飞来。
亭中二人相视而笑,一齐转身看向来人。
……
“没想到楚兄不在官场对这地方管制、律法刑名竟如此熟识。尤其律法之道,思虑之脱俗、见解之独到,当真是令杨某自惭形秽!”
“呵呵,哪里?杨兄谬赞了,不过楚某拙见罢。这律法之用,是治国亦是护民,更为公正,自应倾百姓之心声,超万民之偏见,作平衡之梁木。”
青书小院,亭坐落其中,夕阳余晖下,叶湘翠相间,树高低俯仰。楚天佑、赵羽与杨一华于亭中,可谓相谈甚欢。
杨一华:“嗯…楚兄所言甚是在理!”
楚天佑:“呵呵,杨兄设谏议制、立院招学之说亦甚是有理,有可行之道,却不知为何未曾将此等佳议上奏朝廷,使之付诸于实际?”
“唉……”楚天佑如此一问,杨一华叹气,似一言难尽。
楚天佑与赵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杨兄何故叹气?”楚天佑追问。
杨一华:“这…唉…一言难尽,皆官场恶习,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楚天佑:“欸,杨兄,这既有恶习自当改进,你我道论一番,或有一二解答也不定!”
杨一华的表现让楚天佑更感其中有深刻意义,想要劝说他说下去。
“是啊,杨公子。”赵羽自是尽力帮忙,他也想知道这其中的情况。
杨一华:“唉…其实……”
杨一华细述了其上奏被驳、遭受打压的过程,以及元老官员私下打压新思潮,新进官员开始不思进取,抱残守缺、不务正业,官员苛刻于下、吓索于民的官场现状。
楚天佑:“……”
赵羽:“……”
楚天佑和赵羽听得心中冒火,气息难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