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雅美是主动接近他们的。因为她是个外貌可爱但是其实很成熟的Bugster的缘故,庄吾他们对她的印象很深。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们发现白木雅美吃了很多苦,她的造物主给她安排了一个很糟糕的环境,但是又给了她一颗聪明的头脑。
白木雅美似乎很喜欢沃兹。不过她倒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表达自己的喜欢,经常就像个小女孩似的撒娇起来,说什么最喜欢沃兹先生了。
如果不是他们一起去游乐场的鬼屋里面玩的时候,庄吾和雅美都几乎同时地抱着沃兹喊了声“妈妈”的话,估计他们还会以为雅美早熟喜欢沃兹。后来雅美自己告诉他们,沃兹给她的感觉特别像她那个多年没见的母亲,她跟沃兹给人的感觉一样,神秘又可爱。
Poppy说以后他们遇到的一些比较特别和神秘的Bugster,就要注意提防。在《HEllO.M》的世界里面,玩家们可以作出自己的选择,那些角色都是被赋予绝大部分自我意识的,除了他们的生性和外貌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以外,其它的与普通人似乎没有多少差别。
雅美很可爱,吃相也很优雅。他们明明没有看到那种要跟女NPC互动的选项,这个Bugster感觉是个好的Bugster吧,她看起来很友善也很亲切,虽然说感觉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用亲切二字好像不太恰当,但是庄吾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小孩子,雅美给人的感觉也不像小孩子,她身上没有多余的孩子气,除了外表。但是那种童真的感觉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月读推测这是因为雅美过去吃了很多苦在压力下被迫成长的缘故,她就像是一只被早早地赶进丛林的幼兽,她过早地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据说她的母亲是一个不负责的母亲——雅美有两个母亲。生母在她出生没有多久就跑路了,把她抛弃在医院里。后来她的养母收养了她,但是雅美似乎并不待见她的养母,提起她的时候嘴角间都晃悠着一抹忧伤的笑容,再一看那又像是带着嘲讽的笑意。
在跟雅美一起同住在一个民宿的第二周的清晨,庄吾和沃兹他们被吵醒了,准确地说,是被盖茨的声音吵醒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过那个喜欢逞能的家伙的惊叫,而且还是波长持续这么久的尖叫声,简直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在耳膜上拉锯着。
他们俩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雅美和月读都不在房间里了。而且少见地看到他们的床铺都如此凌乱,颜色统一的白色被单凌乱地堆在床上,向来都有着起床叠被的习惯的月读君的被子今天甚至上拖到地上的,看样子是急匆匆地爬起来去查看盖茨那里是什么情况的。
今天他们怎么这么勤快?还没有到早餐时间呐。难道是敌人?
他们赶紧也坐起身穿好衣服,然后一起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们都围在隔壁的房间。雅美的房间。他们都站在浴室的门口。
怎么不见雅美?
其实不止盖茨和月读,好像整层楼顶的玩家都聚集在了雅美的房间门口。
822房间。恰好是盖茨上次住过的那间,之前盖茨还说过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阳台上出现了鬼影,搞得他吓得不敢睡觉,干脆跑了过来继续跟他们一起睡。
各位玩家们都穿着各异地站在822房间门口。有的穿着晨跑的运动服——有些在现实里过得不如意的玩家已经决定在这个世界里定居了,反正就算他不工作,也会有一只属于自己的poppy帮他准备一日三餐,也会帮他整理好房间的,在这个世界里面的poppy就像一只可爱的活力家政一样。明明poppy最先开始是音游里面的Bugster来着。怎么在M创造的世界里面就变成家政了呢,虽然在这个世界里面的poppy也会唱歌跳舞;有的身上还挂着被子——这些大概就是那些被这个游戏整得精神错乱的人,整天缩在被子里面,突然听到外界的动静就晃悠悠地走出来瞅一眼,他们看起来已经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了,整个人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在惊恐的人群里面,他们看起来是最“镇定”的,他们的眼神虽然多了不安,但是表情远远没有那么夸张。似乎见惯了这类事情;有的玩家大概是新来的,身上干脆只穿着条内衣裤。
但是大家的视线都定格在822房间。
庄吾和沃兹也向822房间的浴室望去。房门小姐poppy挤开人群,蹦跳着进了房间,她探头探脑地扒拉开月读和盖茨他们俩,然后向里面看去。接着poppy发出了一声惊叫来,标志性的poppy风格的惊叫。有点儿浮夸。但是依旧很可爱。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的注意点都不会从822房间的浴室里移开。
“怎么了?”庄吾上前去拉了拉沃兹的衣襟。
沃兹回过头,他看着自家魔王,却有些有难,好像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话。
“到底怎么了,沃兹?水管爆了吗?就算是第一次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庄吾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一脸茫然。
月读扭过头,轻声地告诉庄吾:“是白木雅美,她在洗手间里遇害了。”
开始了吗?
【thegamebegins】
传言中的“割喉游戏”真的开始了。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
庄吾仿佛感受到了一阵匆匆而走的脚步从他身边略过,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油然而生地寒意从脊背上蔓延至全身,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在发凉。
雅美早上起来走进了洗手间,打开热水打算洗漱一番。也许她是在白天想要泡澡,也许她想要在浴池里面洗漱,这一点暂且不知,或许是她的生活习惯吧。在比较密闭的卫生间里面,升腾起来的水蒸气制造出一层浅浅晕白笼罩在这间于是里面,制造出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一时之间镜子里面本应照出的景象全部被水蒸气遮盖住了。雅美用手指去擦了擦镜面,露出一小部分干净的地方照出她的眼睛和小半张脸,就在她打算再把范围扩大一些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双手从她背后伸了出来,那双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脖颈上,雅美甚至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物件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她的瞳孔收紧,嘴巴情不自禁地张开了,极度恐惧之下失了声,根本喊叫不出来,而且其它住客是不会前来的,民宿里的老板常年不在,主管poppy估计根本不会管这档子事情,毕竟她再怎么纯善也是属于《HEllO.M》里面的Bugster,不可能会干预游戏的进程的。情急之下雅美拽住了那双手,她感觉到有什么锋利的物件割到了自己的手心,但是她不记得疼痛,极度惊慌之下她拽住那只持有利器的手,将那只手扣在洗手台上面,接着她迅速回过头,却没有料到那个人身上携带着不止一样利器,于是雅美的脸上被对方狠狠地划了一刀,然后她手一松,对方就很轻易地挣脱开来了。那个看不见的犯人把雅美拽起来甩到了洗手台上面装饰的镜子上。镜子碎了。雅美陷入了昏迷。随后雅美醒来了,她发现自己还活着,但是那个人不见了,她发现自己的头被摔破了。刚刚自己遭遇的一切是错觉么?她这么想着,随从洗手台上面下来,走进浴室,刚刚拉开浴室的门帘,她便惊住了,这副惊恐的神情一直保留在她身上,她甚至没有意识到那个看不见的嫌疑犯仍旧留在822房间里面。
常磐庄吾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看着现场的情形,他仿佛联想到了案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感觉自己好像感觉到了他。
他。
那个看不见的嫌疑犯。
常磐庄吾直觉那个犯人此刻还在822房间里面——也就是说,那个看不见的嫌疑犯此时就藏在人群里面,这群人里面有其中之一就是杀死雅美的凶手。
从生存游戏开始的时候到现在,poppy其实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咳咳,其实是总poppy。这个民宿里面每组玩家都可以被分配到一只属于自己的poppy,但是负责分配管理所有poppy的那个老大poppy就是总poppy。
姑且可以称呼她为poppyboss。
自从被一堆玩家的连环电话从被窝里面给拽出来的时候,poppyboss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了。说是什么822房间有人出事了——怎么又是822房间?这个房间每次有新玩家入住的时候都会被投诉说这里有问题,而且投诉的客人一般都不是822房间的客人。
一群poppy都被召回,poppyboss因为这件事情要召开一次poppy紧急大会。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有客人在我们这里出事?你们晚上都打瞌睡了吗?”poppyboss连连拍着桌子,询问在场的poppy们。
“没有,我敢赌上身为Bugster的尊严,我昨天晚上绝对没有打瞌睡。”poppy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实这次遇害的也不是哪个玩家,”poppyboss变得沮丧起来,玩家被袭击在这个世界里面是平常的事情,但是这次住在822的房客据说不是哪个玩家,而是一位Bugster,由于《HEllO.M》里面的Bugster有很多都是M从别的世界里面收录过来的,所以死者究竟是不是确实是一位Bugster暂且不得而知了,不过她死后的状态又跟一般的玩家不一样,所以她应该不是假扮成NPC混进来的玩家,也不会存在NPC假扮成玩家的情况吧......“啊......好苦恼啊,究竟是什么情况完全搞不明白!”如果是Bugster,那么死后应该会消失才对,但是如果是一个心机很重的玩家,她应该也会消失掉,然后如果雅美完完全全被判定为GameOver的时候,她在游戏世界里面也会被无情地抹杀掉,她的数据就会全部被清除,在现实世界里面她就会陷入永恒的沉睡中。
但是雅美却在这个世界留着一具尸体。
她没有消失。也没有腐烂,玩家们和poppy也没有闻到奇怪的尸体的尸臭味。
poppyboss刚刚已经去查询了。她去搜索有没有白木雅美的玩家数据,得到的答案是确实有一个玩家是叫白木雅美,但是她的资料室一片空白,除了被加粗加红打印出来的那两个“死亡”的汉字以外,poppy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白木雅美的资料。那么白木雅美就是属于已经出局的玩家了——这么判定应该没有错吧?但是白木雅美既然已经出局了,为什么她的数据没有彻底清零呢?现实中的雅美现在是否还活着呢?要不要试试看能不能与现实中的poppy联系一下,让她帮忙查找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白木雅美的玩家呢?
也许可以试试。
——
“这是新入住的玩家们的房间。”poppy对一个身穿着黑衣服花裤子的男孩说道,接着她又面向他们,为他们介绍道,“这位是这个世界里负责担任督察队的队长帕拉德,是M的朋友。”
“我跟M可不止是朋友这种关系,”帕拉德如果插话道,“我和M是一心同体的。”
Poppy带来了一位与poppy年纪相仿的男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带着探寻般的笑意,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众人。在他来之前poppy已经给他汇报了刚才在现场观察到的情况了。像这种事情,帕拉德也是第一次遇到。
他排除掉了大部分玩家,选择了新来的四人团。原因很简单,白木雅美是他们带来的,说是在路上捡到的小女孩。但是那个小女孩却执意要入住灵异事件频频的822房间,说是喜欢体验刺激。但是在月读想要跟她一起在822房间入住一晚上的时候,她却突然一脸正色地拦住了月读。
“不可以,月读君,这个房间的风水与你犯冲。”她当时说了一句神叨叨的话,然后就把月读给推出去了,那时候月读没有多在意,也就没有对另外三个伙伴提起。
直到帕拉德来询问细节的时候,月读才再次想起这件事情。
“去现场看看吧。”沃兹突然提议道,“也许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帕拉德这才注意到那个靠坐在自己旁边的人。他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因为这家伙居然还能够这么风轻云淡,明明刚刚目睹了命案,是因为本来就属于比较冷静的人的缘故吗?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属于那种比较冷血的人,对于生命没有多少敬畏之心?亦或是他面无表情已经杀过了很多人了呢?
尽管帕拉德还记得永梦告诉过自己,不要凭自己的主观臆断去判定一个人,但是帕拉德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沃兹几眼——而就在他那偷偷地一瞥中,他感觉到了一股子冷意。这种感觉一般都是那些嗜杀成瘾的生物路过的时候会产生的心中发凉的感觉,犹如掉入死亡深渊的那种感觉,不断下坠,身体划破空气的时候,会感受到一阵阵寒凉的风吹拂着。
就连帕拉德曾经也没有逃过那些家伙的手。
说明那些家伙根本不在乎你是谁,完全就是以杀人为乐的一群恐怖分子!
想到他们的时候,帕拉德还是会害怕得发颤。
“怎么了?”
那种感觉......那种直接嵌入灵魂的恐惧与冰冷......
“没事吧?”沃兹上前去拍了拍帕拉德,后者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满脸的冷汗,意识到自己面前有其他人以后,他赶紧抓住对方的手,不管是玩家还是普通的游戏怪都无所谓,只要能......那些家伙手中逃离!“怎么了?”帕拉德依旧不回答,只是死死抓住沃兹的手,整个人几乎要倒下去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劫后余生一般。沃兹迷惑不解,只是上前去拍了拍帕拉德的肩,示意他现在没事了,“你看到什么了吗,帕拉德?”
“你还不知道吧?关于这个游戏里面的都市传说。”帕拉德缓过来以后,才对沃兹说出了自己刚刚异常的原因。
“欸?游戏里面也有都市传说吗?”常磐庄吾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帕拉德突然把沃兹拉到了822房间,于是也跟了过来,听到帕拉德说起在这个世界里面让人觉得闻风丧胆的都市传说以后,他好奇地凑了过来,“难道是类似于裂口女那种传说吗?”
“裂口女?”月读和盖茨还有沃兹都不懂,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这么古老的故事。
“我小的时候睡觉之前听叔父给我讲过许多都市传说。”
“难怪庄吾会成为魔王......”月读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看过不少这个时候的恐怖故事,所以她知道关于裂口女的传说,“没想到叔父从小就给你讲这种睡前故事。”
“不会是这种原因吧?”
“我没有听说过裂口女,M也没有给我讲过,不过这个世界里面的都市传说确实一度引得这里的玩家人心惶惶,其实别说是玩家了,就连Bugster都会害怕它们,”帕拉德给他们讲起了关于那些会闪现割喉的神秘团伙,“没有人见过它们究竟是什么模样,事后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得上来凶手是什么模样。”
“雅美难道......也是......?”
“大概就是这样。”帕拉德说,“但是她的情况很奇怪,按理说如果白木雅美已经GameOver的话,她不应该有尸体的,她会消失,数据全部清零......”
“会不会是游戏出现了bug?”盖茨问。
“如果出现了bug的话,poppy一般都会及时修复,如果是她难以修复的bug,她也会上报给M的,按理说不应该会有这种bug。”帕拉德说道。
——
“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一个星期。”
“在此期间你都没有在中途退出游戏过吗?一直都在这里?”帕拉德显然认真起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他靠得很近,伸出手去端起沃兹的脸,像是想要仔细的端详一番他回答问题的时候,是不是不敢看着他——不过他那副一直盯着别人的模样,本来就让人觉得毛毛的,“一直都跟时王他们待在一起?”
“嗯。”
“跟这里的其它房客有过矛盾吗?”
“不曾有过。”
“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在闭灯以后见过白木雅美?”
“没有。”
“睡在阳台上的月读有可能走到隔壁阳台上吗?”
“我没有注意过,如果身手敏捷的话应该可以。”
“你紧张么?”帕拉德微微笑了笑,他突然扯了一个无关案件的问题。
“被这么一直盯着自然会有点儿。”
“好,继续。”帕拉德放开了手,走到了沃兹的面前,坐下来面对面继续慢慢询问,“平时跟常磐庄吾相处得怎么样?他跟你有起过争执吗?”
“我的魔王脾气还好,不容易生气,除了欠缺了点儿魔王的气势以外没有什么不好。”沃兹在谈及庄吾的时候,露出了那种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抹宠溺的微笑。
“白木雅美这几天跟你们经常同行吗?”
“其实我们才认识两天。”
帕拉德一时语塞。poppy告诉他要是有客人在外面鬼混然后晚归的话,需要向poppyboss汇报情况,然后再分配两只poppy一起去将那位晚归的客人带回。也就是说,凶手只会是这里面的住户之一。这里每天晚上都有所有客人分配到的poppy成群结队地一起巡逻,应该不会有外来人吧——poppy的业务能力还是不错的,总不可能好几楼的poppy都找不到一个闯入者吧。
这时候庄吾敲开了822的房门,直接闯了进来:
“沃兹,帕拉德,我在那边发现这里的阳台门......”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帕拉德伸手去摸着沃兹的侧脸这一幕,他觉得有些迷惑,但是帕拉德的表情看起来又很凶很可怕,让庄吾一时间闭上了嘴巴。
“这里的阳台门怎么了,我的魔王?”沃兹率先发问,他的神情和声音对比帕拉德的模样真是温柔极了。
庄吾看了看沃兹,又看到帕拉德那副要吃人的表情——这家伙真的是督察吗?怎么感觉跟个反派角色似的。
“问你就说啊。”帕拉德说道,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其实帕拉德自己是怀疑沃兹的,这个家伙看起来那么无所谓,但是他只是直觉如此,没有证据,所以想要问他点儿话,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儿有用的价值线索。结果这个家伙太过淡定了,他看起来根本无所谓啊。这让帕拉德有些恼火,恰好这时候那个家伙又来了。
“我的魔王,您不用担心,慢慢说。”
“也许是外面的人干的也说不定,”庄吾说道,“刚刚月读在阳台叠被子的时候,发现隔壁的阳台上有一卷胶带,说那可能是犯人留下的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帕拉德笑了,“在一开始我就检查过了,这里的阳台是里面反锁的。”
“那这就是彻彻底底的密室杀人案了。”沃兹微微歪着头说道,他下拧的眉结显出了一丝无奈,那样的眼神折射出一种别样的俏皮可爱。
“帕拉德你之前说过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都是那些家伙对吧?但是雅美却没有消失也没有被判定出局,是不是可以判定她其实是被这里的玩家所杀的呢?”
常磐庄吾停下了理了理,帕拉德和poppy告诉他们在这个游戏里面真正出局的人在现实里面他的人生也会GameOver,但是一般情况下遭到那些“割喉使者”的袭击的玩家并不会真正地出局(也就是说玩家的数据还是在的),因为那些家伙更喜欢那种将玩家玩弄于掌心的感觉,所以遭到他们的袭击以后还是有机会复活的。但是雅美现在的情况呢,就是那种资料数据没有被清干净,但是雅美在这个游戏里面却还是处于肉体死亡的状态——
Poppy刚刚已经传输资料过来了,说现实中的白木雅美现在下落不明,跟着小poppy的指示去找那个白木雅美的时候,她发现那个白木雅美在现实中跟游戏里的状态一样,都是半死不活的状态,现实里的白木雅美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或许正是因此白木雅美才会在游戏里面看起来也是不死不活的。
现实中的白木雅美变成植物人了吗?那么果然还是因为受到了生存体验游戏的影响。
“poppy这边还真是第一次遇到玩家自杀残杀的事情,不过在poppy的管理下还能出现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
“欸?是第一次吗?”月读有些不解地问道,《HEllO.M》不是一款生存游戏吗?”
“你们应该没有找poppy好好补习过游戏规则吧,在poppy管理的民宿里面,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里都不允许打斗的,这里属于一个和平的地方,而且一般情况下,那些家伙是不能入侵这里的,这个地方的规则对全世界的玩家和Bugster都有效的。”帕拉德告诉他们,“所以才会说发生这种事情是第一次。”
“难怪这里有那么多人宁愿一整天待在房间里都不想出去。”盖茨说道,“原来是怕被杀啊,难怪有那么多老玩家还会留在这里。”
“怕是真的打算留在这里养老了。”帕拉德带着嘲讽的笑意说道,“不过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这个世界与你们所处的那个世界时间线不同,不过如果真的待得太久,估计现实中的肉体也会死亡。会因为沉迷游戏导致被饿死因而GameOver。”
“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我的魔王。”
“再不快点儿通关,也许就没有时间了。”
“不过当务之急,应该要解决白木雅美的事情吧。”
“这本书里面说......”沃兹打开书想要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记录关于魔王的历史,但是发现关于逢魔时王的历史里面并没有这一段,“这本书里面没有记录关于生存体验游戏的事情,大概,可以展开新的未来。”
“沃兹,你倒是把最后那句里面包含的不确定性用词去掉啊。”四人吐槽道。
——
《HEllO.M》。
第一场游戏,开始了。
【TheGameBegins】
在走出poppy管理的民宿之前,poppy向他比出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手势来。
“喂,M,告诉你个好消息,游戏开始了。”
终于,有人看懂了《HEllO.M》的寓意了。
期待你的表现。
常磐庄吾。
——
夜晚。
“您还没有睡吗?我的魔王。”
“沃兹?说什么呢,你不也没有睡吗?”
“还在在意白木雅美的事情吗?”
“雅美她会死,很大几率是我的错。”常磐庄吾垂下了眼眸,他的神情蔫蔫的,看起来认真又忧伤,“如果不是......唔!”
“我不能抹除您的痛苦,但是我愿意尽我所能帮您淡忘它。”
但是在说着这番话被小魔王拥抱入怀的时候,沃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之前的那个特殊的早晨他跟雅美两个人独处一室的时候,雅美对他说的那番话。
【虽然我们往后会一起一直不停地追寻真相,但是你却在不停地欺骗所有人,就连这面可以将一切真实都照出来的镜子,都没有办法将你的真实模样反应出来。
“欸?”当时沃兹对于雅美这番话的确是很不解。
你倒是已经习惯了呢,或许就是因为你适应环境的能力总是那么强的缘故,你才能够那么自然地欺骗所有人,而人们在你的谎言里渐渐地迷恋上这种谎言的芳香。
但是沃兹先生,你之所以能够那么轻易地欺骗所有人,不是因为你的手段和演技有多么高明,而是因为他们把你当作是他们的伙伴。】
白木雅美这么说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吗——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当时白木雅美真的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但是沃兹没有来得及询问,在那之后不久,白木雅美就被人杀害了。
伙伴么?
——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帕拉德这次询问盖茨了。
“是的。”盖茨回答道,与沃兹那沉稳的性子恰恰相反,帕拉德那种表情令他觉得很不顺眼,“干嘛?用这种奇怪的眼神一直盯着。”
帕拉德被盖茨这副模样逗笑了,他的双臂放在桌子上,两手撑起自己的脸,在自己的脸部上挤出圆润的弧度来,显得有点儿滑稽了,他说:“放心吧,盖茨先生。这只是常规流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