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沦陷
我想，我对你的爱是不是太过深刻，以至于你对我的伤害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
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让床上绑着纱布的可人皱了皱眉，露出的一截白净的胳膊上满是拖拉后留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还泛着咸咸的苦涩。
站在落地窗旁的顾司瑾看到迟清欢皱眉的细微动作，狭长眸子里的深沉忽然笼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
他疾步上前伏在病床旁，紧张而深邃的视线凝视着那张依旧美的惊心的脸。
“醒了？”顾司瑾附在她的耳边轻生低吟，迟清欢喉间轻微的声响让他紧缩的眉头渐渐扩开。
迟清欢半睁着眼睛，透着光亮的瞳仁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干裂的盈唇轻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顾司瑾再一度蹙眉，贴在她的耳边想听清她的声音。
迟清欢胸腔起伏不定，她撇头看向另一边。窗帘被顾司瑾拉上了，病房依稀还透着金黄的光亮。
为什么要救我......
忽然觉得，死也是一种救赎。
她怎么会变得那么懦弱。懦弱到把别人对她的背叛与伤害都可以归结为自己的错，也都可以坦然接受。
顾司瑾撑着上身，从床头拿过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玻璃杯，里面是清澈的纯净水。
“起来，喝水。”像是一种命令，顾司瑾面上露出一丝凌厉，深邃而幽黯的眼眸发出森冷怪异的光。扭过她的下巴，硬是让她直视着自己。
却只有他们知道，顾司瑾手中的力道是那么地轻柔，目光相接的一瞬间，迟清欢垂下眸子躲开他带着担忧与焦虑的眼。
“喝水。”顾司瑾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
迟清欢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她叹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心虚了。
顾司瑾仰面灌下一口水，捏着迟清欢的下巴恶狠狠地贴了上去。唇齿相缠之刻，带着温度的水缓慢地推出她干燥的口腔。
“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三秒内你自己选一个。”
顾司瑾为了不让她躺着喝水呛到，只是一点一点地将水慢慢推入她的唇腔。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受。
“1......”
“诶你不能......”
“2......”
“你这人怎么——”
唇上又传来了熟悉的温度，四片薄唇紧紧相贴，迟清欢紧紧揪着顾司瑾胸膛前的衣服，想将他推开。
他的桎梏，像一种毒药，不知不觉中便可以沦陷。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末了，顾司瑾贴着她带着香气的鬓发，轻轻的厮磨。他灼热的气息染红了迟清欢白皙娇嫩的耳垂。
“顾司瑾你......无赖。”迟清欢不满地嘟着唇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眼前再一次放大的脸让她紧张的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轻柔如羽翼般的吻落在她的眼上。一点一点地吮去了她眼角咸涩的泪水。
“阿别呢？阿别呢？”
迟清欢刹那间花颜失色，指腹抹上肚子的那一刻，最后的一丝希冀石沉大海。
“顾司瑾我问你我孩子呢？！”迟清欢紧抓着顾司瑾的衣襟，那双盛满晶莹的眸子里，希望的碎意正在悄然崩溃，像是岁月沉淀的釉质，被一场毫无预兆的狂风暴雨吹得，再也不完整。
如她的心。
“顾司瑾，我问你，我孩子呢？”迟清欢哽咽着，每一次深沉的吸气都带着颤抖，喉间的声音，都携裹着绝望。
顾司瑾目光有些闪躲，“迟清欢，你的孩子...........”
“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没了阿别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迟清欢忍痛扯掉手上的输液管，歇斯底里地吼着，但偏偏没有眼泪。
“迟清欢你疯了吗？”
冰冷的唇狠狠地撕咬着她细腻的唇瓣，她痛苦的呜咽被他全部悉数在这个吻中。“迟清欢，你不许死！你必须好好活着！”
“欢——你，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迟清欢推开了顾司瑾便看见眉眼含笑的罗落落背着双肩包出现在床前。都怪顾司瑾太无赖，以至于罗落落推门而入的声响都没有注意到。
“落落。”迟清欢双目无神，苍白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怕。
“你们聊，我先出去。”顾司瑾呼吸倏然一促，回眸望着迟清欢的黯淡焦距，抿抿唇走了出去。
“欢欢，你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打了三次也没人接，最后还是总裁大大接的电话。你真是担心死我了！”顾司瑾前一脚踏出病房，罗落落下一脚就跑到床头，掩藏不住的担忧快要溢出眼眶。
“阿别..................你别难受了，现在还好呢，萧时迁的孩子不要也罢，说明这是上天的安排啊............不过我知道我说的可能不对路，但是，让你不难过也不可能......”
迟清欢望着窗外的阳光，觉得意外的刺眼。
阿时走了，阿别走了，萧时迁也走了，姐姐也走了。我迟清欢在这世间，就那么不值得别人去陪伴吗？
下一秒罗落落就变了语气。“哇塞我今天真的走狗屎运了我，总裁大大怎么那么温柔？！国民好男人啊！欢欢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落落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呐，你就承认吧，你对我总裁大大肯定也有意思。诶——别急着否认，藏在心底，我们女人得矜持，矜持。”
罗落落一连“我懂我懂”的模样，迟清欢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不过——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
真是无赖。
迟清欢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赶出脑袋里，没想到却越发得深刻。
痛苦与愧疚，与一些微妙的复杂改变，缠绕交织。
像是火焰，慢慢侵蚀她的心跳。
“落落......我该怎么办......”迟清欢语气里带着痛苦，清澈的眸子也连带蒙上了一层灰暗。
罗落落顿了顿。
她知道迟清欢指的是什么。
“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哪怕是你做的，你也没有错。萧时迁那么渣，活该他娶不到老婆。”
紧紧是几个小时，萧时迁与迟清酒的婚宴上闹得那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迟清欢还记得那段VCR里，她的姐姐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笑靥如花。那个男人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侧游走。
还有——
迟清酒坐在咖啡馆里与一位陌生男子谈笑风生。那名男子深情款款地吻了她的手背，最后还抱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旅店。
还有很多很多，剪辑成一段一段的VCR里，满是姐姐精致的脸，拍的视角很远，但是相机的像素很高，可以看清那名男子惊人的外貌——迟清欢皱了皱眉，眼帘忽然快速地颤动。
她想起来了，那个男子，有着和萧时迁惊人相似的五官。但是她却可以确定地告诉罗落落。
那一定不是萧时迁。
“欢欢，你没逗我吧，你说那人跟萧时迁长的很像？”罗落落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开始小苹果。听到迟清欢讲到这里，眸子里忽然凝住。
“没逗你，是真的。”
第十一章：沦陷
我想，我对你的爱是不是太过深刻，以至于你对我的伤害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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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刻意放轻的谈话声。
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让床上绑着纱布的可人皱了皱眉，露出的一截白净的胳膊上满是拖拉后留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还泛着咸咸的苦涩。
站在落地窗旁的顾司瑾看到迟清欢皱眉的细微动作，狭长眸子里的深沉忽然笼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
他疾步上前伏在病床旁，紧张而深邃的视线凝视着那张依旧美的惊心的脸。
“醒了？”顾司瑾附在她的耳边轻生低吟，迟清欢喉间轻微的声响让他紧缩的眉头渐渐扩开。
迟清欢半睁着眼睛，透着光亮的瞳仁还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干裂的盈唇轻启，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顾司瑾再一度蹙眉，贴在她的耳边想听清她的声音。
迟清欢胸腔起伏不定，她撇头看向另一边。窗帘被顾司瑾拉上了，病房依稀还透着金黄的光亮。
为什么要救我......
忽然觉得，死也是一种救赎。
她怎么会变得那么懦弱。懦弱到把别人对她的背叛与伤害都可以归结为自己的错，也都可以坦然接受。
顾司瑾撑着上身，从床头拿过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玻璃杯，里面是清澈的纯净水。
“起来，喝水。”像是一种命令，顾司瑾面上露出一丝凌厉，深邃而幽黯的眼眸发出森冷怪异的光。扭过她的下巴，硬是让她直视着自己。
却只有他们知道，顾司瑾手中的力道是那么地轻柔，目光相接的一瞬间，迟清欢垂下眸子躲开他带着担忧与焦虑的眼。
“喝水。”顾司瑾再一次重复之前的话。
迟清欢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在生气——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她叹一口气，才发觉自己心虚了。
顾司瑾仰面灌下一口水，捏着迟清欢的下巴恶狠狠地贴了上去。唇齿相缠之刻，带着温度的水缓慢地推出她干燥的口腔。
“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三秒内你自己选一个。”
顾司瑾为了不让她躺着喝水呛到，只是一点一点地将水慢慢推入她的唇腔。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受。
“1......”
“诶你不能......”
“2......”
“你这人怎么——”
唇上又传来了熟悉的温度，四片薄唇紧紧相贴，迟清欢紧紧揪着顾司瑾胸膛前的衣服，想将他推开。
他的桎梏，像一种毒药，不知不觉中便可以沦陷。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末了，顾司瑾贴着她带着香气的鬓发，轻轻的厮磨。他灼热的气息染红了迟清欢白皙娇嫩的耳垂。
“顾司瑾你......无赖。”迟清欢不满地嘟着唇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眼前再一次放大的脸让她紧张的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轻柔如羽翼般的吻落在她的眼上。一点一点地吮去了她眼角咸涩的泪水。
“阿别呢？阿别呢？”
迟清欢刹那间花颜失色，指腹抹上肚子的那一刻，最后的一丝希冀石沉大海。
“顾司瑾我问你我孩子呢？！”迟清欢紧抓着顾司瑾的衣襟，那双盛满晶莹的眸子里，希望的碎意正在悄然崩溃，像是岁月沉淀的釉质，被一场毫无预兆的狂风暴雨吹得，再也不完整。
如她的心。
“顾司瑾，我问你，我孩子呢？”迟清欢哽咽着，每一次深沉的吸气都带着颤抖，喉间的声音，都携裹着绝望。
顾司瑾目光有些闪躲，“迟清欢，你的孩子...........”
“放我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没了阿别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迟清欢忍痛扯掉手上的输液管，歇斯底里地吼着，但偏偏没有眼泪。
“迟清欢你疯了吗？”
冰冷的唇狠狠地撕咬着她细腻的唇瓣，她痛苦的呜咽被他全部悉数在这个吻中。“迟清欢，你不许死！你必须好好活着！”
“欢——你，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迟清欢推开了顾司瑾便看见眉眼含笑的罗落落背着双肩包出现在床前。都怪顾司瑾太无赖，以至于罗落落推门而入的声响都没有注意到。
“落落。”迟清欢双目无神，苍白的小脸显得有些可怕。
“你们聊，我先出去。”顾司瑾呼吸倏然一促，回眸望着迟清欢的黯淡焦距，抿抿唇走了出去。
“欢欢，你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打了三次也没人接，最后还是总裁大大接的电话。你真是担心死我了！”顾司瑾前一脚踏出病房，罗落落下一脚就跑到床头，掩藏不住的担忧快要溢出眼眶。
“阿别..................你别难受了，现在还好呢，萧时迁的孩子不要也罢，说明这是上天的安排啊............不过我知道我说的可能不对路，但是，让你不难过也不可能......”
迟清欢望着窗外的阳光，觉得意外的刺眼。
阿时走了，阿别走了，萧时迁也走了，姐姐也走了。我迟清欢在这世间，就那么不值得别人去陪伴吗？
下一秒罗落落就变了语气。“哇塞我今天真的走狗屎运了我，总裁大大怎么那么温柔？！国民好男人啊！欢欢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落落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哟哟哟还不好意思呐，你就承认吧，你对我总裁大大肯定也有意思。诶——别急着否认，藏在心底，我们女人得矜持，矜持。”
罗落落一连“我懂我懂”的模样，迟清欢怕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不过——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
“迟清欢......我对你......认真了。”
真是无赖。
迟清欢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赶出脑袋里，没想到却越发得深刻。
痛苦与愧疚，与一些微妙的复杂改变，缠绕交织。
像是火焰，慢慢侵蚀她的心跳。
“落落......我该怎么办......”迟清欢语气里带着痛苦，清澈的眸子也连带蒙上了一层灰暗。
罗落落顿了顿。
她知道迟清欢指的是什么。
“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哪怕是你做的，你也没有错。萧时迁那么渣，活该他娶不到老婆。”
紧紧是几个小时，萧时迁与迟清酒的婚宴上闹得那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迟清欢还记得那段VCR里，她的姐姐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笑靥如花。那个男人不安分的手在她的身侧游走。
还有——
迟清酒坐在咖啡馆里与一位陌生男子谈笑风生。那名男子深情款款地吻了她的手背，最后还抱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旅店。
还有很多很多，剪辑成一段一段的VCR里，满是姐姐精致的脸，拍的视角很远，但是相机的像素很高，可以看清那名男子惊人的外貌——迟清欢皱了皱眉，眼帘忽然快速地颤动。
她想起来了，那个男子，有着和萧时迁惊人相似的五官。但是她却可以确定地告诉罗落落。
那一定不是萧时迁。
“欢欢，你没逗我吧，你说那人跟萧时迁长的很像？”罗落落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和一把水果刀，慢条斯理地开始小苹果。听到迟清欢讲到这里，眸子里忽然凝住。
“没逗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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