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宋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眸子盯着电脑:“有要紧事儿吗?来这么早。”
江惟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突然想起来一句话:这手不用来抓床单真是可惜
了。
“我昨天跟你说过什么?”
祁宋打字的动作顿住,他昨天说了什么?好像说是问他有没有空……
“江惟。”祁宋看着他认真的开口,“你也看到了,我还有工作。”
江惟扯唇笑了下,眸子泛起一层凉意:“生病了,是么?”
祁宋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我真的已经没有事儿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宋被他问住,指尖僵了僵,告诉他?
江惟倾身靠近他,祁宋被他逼退,脊背靠上了椅背——退无可退。江惟还在靠近,他身上的味道压
下来,熟悉的味道让祁宋突然想起来他的衬衫他还没有送去干洗,扣子也没给他缀上。
祁宋抬手抵住江惟继续靠近的动作,抬眼看着他,眸子里带着些许慌乱:“你做什么!”
“不想说?”
江惟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到底逼迫不下去了,垂眸看了看他抗拒的手指,伸手握住,祁宋的指尖冰
凉,他是真的慌了。
祁宋手指一抖,躲开江惟的手,整个人被江惟掩盖在胸膛之下,头顶传来江惟磁性的声音:“跟我
出去,要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跟你出去。”祁宋偏开头,看向窗户,“你先起开。”
江惟具有压迫感的身躯离开,祁宋松了一口气,别扭的整了整衣领,无意识的捏着食指指骨:“去
哪儿?”
“乖乖跟我走就知道了。”
祁宋乖乖的关了电脑跟在江惟身后,就这么被他拐到了车上,江惟头上还扣着那顶棒球帽,在路上
还时不时的逗祁宋两句。
沿岸的树木变多了,空气掺杂着一丝水汽,很快,车子拐了一个弯,祁宋看到了一条河。这个时间
段人还不少,拍照的,看风景的,还有在岸上野炊的。
这是北城内的唯一一条河,自西向东横穿北城,祁宋偏头去看江惟的侧脸:“我们来这里做什
么?”来野炊?还是单纯来赏赏风景?
江惟神秘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把车停好,江惟让祁宋下车,自己去了后备箱拿了钓鱼竿,塑…… 江惟忍不住握了握手,坐回原位时还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刚刚蹭过祁宋掌心的手指:小手还挺
软,好想牵一下。
祁宋指尖温凉,握着钓鱼竿老老实实的坐在小马扎上,浮漂安安静静的飘在水面上,江惟惬意的眯
着眼,在草坪上伸长了双腿。
天上飘着几朵白云,整个蓝天压的很低,云层看起来很厚实,从河岸吹过来一阵带着一丝腥气的凉
风。对岸喧喧嚷嚷的在野炊,一切都显得很宁和。
祁宋敛着眉,心里思绪万千,眸子盯着钓鱼竿上的logo,指骨摩挲着鱼竿光滑的漆壁。
他感觉自己对于江惟的底线很低,至少,是比对别人的底线还要低。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祁宋拧眉,专注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手里的鱼竿动了动,猛的惊醒回神,呆
愣的望着并不平静的那片河面。
江惟听着动静也看向祁宋的鱼竿,勾唇笑道:“呦,不错嘛!”
见祁宋就只是呆呆的坐着也不收线,江惟放下自己的鱼竿走到祁宋座位的后面,双臂将祁宋整个人
包裹在自己的怀抱里,伸手拿着鱼竿,一手转着收鱼线,低笑着在他耳边开口:“怎么还不敢收线了?
它又不会吃你。”
祁宋脊背瞬间僵直,江惟温热的呼吸灌入耳朵,瞬间让祁宋红了耳廓,手拿着鱼竿更是不知道该怎
么办才好。
江惟拿过祁宋手里的鱼竿走到河边,扭头招招手:“小律师过来看看?”
祁宋深呼吸了下,起身站在江惟的身边低着头往河里看,江惟的脸荡漾在水面上,眸中含笑着看着
水面上的自己。
“看……看什么?”
江惟连鱼也不要了,把鱼竿放在草地上,鱼早就跑了,他说:“看我的小律师啊。”
祁宋的耳朵又开始发烧,一言不发的转过身想要坐回去,江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拽回怀里,祁宋的
脊背后方贴上了江惟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一层运动服打在祁宋的脊背上。
江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鱼竿:“别闹,我教你钓鱼。”
祁宋不适的动了动,僵直着脊背无法放松下来,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着,乱了思绪:“那……你先
离我远一点儿。”
江惟双臂从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