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叶涟闭上了眼睛，背靠上椅背。
如果真的是余征的话。
他又该怎么办？
他甚至能完完全全地脱离自己此刻的心情，来分析自己的状态。
他也明白，人总是会否认一些既定的事实，来为自己寻求心理安慰。
——可是。
可是那是犯罪啊。
就算他已经喜欢余征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啊——
他是个警察，存在的意义就是逮捕杀人犯，然后送进监狱里面接受应有的惩罚。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作为‘义警’，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正义而杀人，杀掉了他们疏忽没有制裁的人。
叶涟记得那张卡片——
上面说，杀人狂会带着线索出现在他的身边，余征的出现就是个明晃晃的线索啊！！！
他对上了所有的巧合和时间。
如果有那么多的巧合同时存在的话，叶涟更愿意相信那是早有的预谋。
可是，出于私情，叶涟并不想逮捕余征。
或许，至少，在逮捕之前，他该去听听余征的意思。
这一天，那辆车停在了路边，叶涟也像是昨天一样顺理成章地上了车。
然后余征也像是往常一样饿狼似的扑了过来。
然后扑完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余征勾唇笑：“之前想带你去的那家餐厅，今天补上。”
之前？
叶涟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想起来，好像前几天余征确实说过有一家新开的餐厅，想带他去试试。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就是叶涟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他们无比正常地吃完了晚餐，然后回到了余征的家里面——
叶涟真的越来越习惯和余征呆在一起了，反应过来这件事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晚安。”
余征在叶涟的额头落下一个wen然后就躺下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征睁开了眼睛，然后穿上鞋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家。
在他刚关上门后，叶涟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也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计算着时间乘坐另外一道电梯下了楼。
刚下楼之后，他就打到了车，然后给司机指路，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那是余征的车。
开了一段路之后，叶涟就让司机靠边停车了，再跟下去的话，一定会被余征发现。
叶涟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然后就继续启动了。
这条路他比较熟悉，因为单行道偏多，所以余征的路线其实是可以预测的。
排除几个不太可能犯罪的场所，他来到了一个巷子前。
在不远处停好了车之后，他慢慢地逼近那个巷子。
因为没有申请配枪，所以他身边可以用的只有一根警棍。
然后他终于警惕地走到了巷子口，巷子里面果然是传来了人的声音：
“别、别杀我......别杀我啊啊......”
“急什么？”
余征步步紧逼，然后便停了下来。
每一次都要这样真是麻烦啊。
他垂下手，看着瑟缩的猎物。
然后他突兀地开口说道：
“很有趣是不是？”
“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可是仍旧要逃，”余征就好像是在和空气对话一般，“可是这个人明明是罪人啊——”
“他剥削工人，拖欠工钱，很多人都因他遭受了太多的痛苦。”
“有的人因为他，还不上房贷自杀了，有的人因为他付不起医药费，亲人失去了性命。”
“他一个人，害死了这么多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你说对吧，叶警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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